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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在石頭邊坐下,用手電筒打在石頭上,伸手輕輕摸了摸刻在最上面的名字,喃喃自語道:「哥,我想你了。」
她聲音裡的哽咽在四周寂靜中更加清晰,萬物皆默,唯她一人語。
「奶奶挺好的,瑟瑟也挺好的,你放心吧。爸……也挺好的,就是你不在,我和他吵架就沒人勸架了,我一急,就立了軍令狀,說不幫垚山村脫貧我就不下山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之前你也沒給我說過這個地方是這樣的啊。我一個學醫的,我哪兒懂得那麼多啊,你又沒有教過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所有人都不支援我,怎麼辦呀……」
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一個人披上厚重的盔甲佯裝成刀槍不入的樣子,總是偷偷把委屈和著眼淚在無人處吞下。
杜若靠著石頭蜷起雙腿緊緊抱住小腿,像是要用身上薄薄的一件外套把自己包裹起來,臉貼在冰涼的石頭上把眼淚也沁的冰涼。
這裡刻著她最熟悉的名字,卻再也沒有屬於哥哥的溫度和心跳了。
杜若埋下頭,肩膀上下顫動著把從胸腔溢位的抽泣聲都藏在風聲中,也許,天地之間,會有故人聽見她的聲音。
杜若抹了一把臉上冰冷的液體,抬頭看著石頭艱難地彎起嘴角,扶著站起身來。
走出幾步遠,身後起了風,呼嘯著從山林中穿過,舉目四顧,似有故人來。
手機依舊只能到了南坡才有一點訊號,杜若點開微信,意料之中會彈出來的小紅點並沒有如願出現,介面上還停留在她發給他問他什麼時候來拿衣服那條訊息。
她微微一怔,支著頭輕輕用指甲敲擊著螢幕,他沒有回訊息,這些天也沒有主動聯絡她,是……有什麼任務嗎?
杜若微微撇嘴,俯身撐著膝蓋盯著手機螢幕,他的頭像只是一個簡單的帽徽,朋友圈裡更是乾淨的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如同現在,她連一點他的痕跡都找不到。
又是一陣風吹過,順著她風衣領子直直灌進她貼身的衣服裡,杜若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裹緊了風衣。
對話方塊裡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直到最後也沒能打出一句完整的話,退出和高湛盧的聊天介面杜若又滑動著聯絡人列表,卻再沒點開任何一個對話。
杜若挫敗地按熄了手機螢幕把臉埋在手中長嘆了一口氣,總有一些事一些情感沒有辦法和任何人透露更沒有辦法和任何人分享,只能自己承受消化。
只是,杜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什麼時候高湛盧成了她第一個想要聯絡的人了。
高湛盧一手枕在腦後躺在行軍床上盯著帳篷頂微微失神,眼前徐徐鋪開的是整個演習場地的地形圖,山川,河流,密林,甚至於一個山洞。
鄭成明手撐在沙盤邊掃視著整個沙盤,與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將整個演習態勢瞭然於心後他才直起腰,微微挑起眉道:「大隊長同志,二中隊似乎要輸了。」
「位置在哪兒?」高湛盧目不斜視道。
「二中隊在一號河谷,一中隊……嗯繞到二中隊後面去了。」鄭成明嘿嘿一笑道。
高湛盧眼睛微微眯起來,迅速在大腦中的地圖裡標出兩個分隊的位置,嘴角微微一牽:「不,二中隊不會輸。」
鄭成明繞過沙盤到他面前去,饒有興致地從頭到尾打量了高湛盧一眼,「為什麼?」
高湛盧諱莫如深地睜開眼睛挑起眉,「想賭嗎?」
「賭什麼?你身無三分銀,除了人杜若書記給你的一口袋餃子,還有啥值得我惦記的?」鄭成明嫌棄地撇了撇嘴,隨即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高湛盧調整了一下姿勢側頭看著他,「你惦記什麼?」
鄭成明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