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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嗯。”
得到肯定答案,宋允清走到桌邊,把酥糕一個個擺放在碟子裡,低頭間,長髮滑到胸前,她說:“我等他回家。”
遞給萬醫生一塊糕點,他還沒來得及婉拒,宋允清已主動把手收回,只是那雙眼睛未曾移開他的臉,允清字字清晰,“如果他不回家,我就去南城找他,一定找到他。”
萬醫生愣了好久,嘆息聲中離開房間。從小到大,宋允清沒有什麼特別討厭或喜歡的東西,或許是性格的懶散,或者,是對生活的知足。而現在,她心裡滋生一種強烈的感覺,絕非好感,厭,倦,隱隱帶著恨———
遇見是緣分,怪不得,躲不開,而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卻突然消失,並且以如此蹩腳的藉口,自以為是為對方好的出發點。馮遲,你不覺得這樣太絞痛人心了麼。
在馮遲離開的第七天,宋允清有點相信,這次,他是真的不見了。夜晚驚醒,望著空蕩的天花板,還有屋外風雨拍打的聲音,繃緊太久的神經彷彿一下子鬆懈,拉住一顆心直往下墜,摔的她苦不堪言。
再後來,她埋進被子裡,再也忍不住的大哭。馮遲,你是生是死都不願讓我知曉,連一個陪你走路看風景的人,你都不要。
這一晚,她再也睡不著,摸出速寫本,白紙素手,鉛筆削的很短,她想了很久,馮遲笑,馮遲沉默,馮遲狹長的眼睛,竟然一筆都畫不出了。
久了,右手痠疼,想用力握筆,怎知使不上勁。“啪!”她把東西都扔在了地上,捂住臉抽泣不已。
*
家裡還是知道兩人離婚的訊息,在宋允清沒有回家的第十天。
宋家氣壓極低,想到一直相瞞未曾回家的女兒,為人父母,最是揪心。
時至今日的狀況,宋子休當初也隱隱預料,依馮遲和宋允清的個性,就算分開,也是和平沒有波瀾的。可現在,女兒的反應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蘇又清按捺不住要去找她時,宋允清主動回來了,孑然一身,什麼也沒帶,叫了一聲媽媽,然後走到宋子休面前,微微低下了頭。
蘇又清又氣又心疼,叨嘮著說她不懂事。宋子休擋在女兒身前,笑言:“這麼兇,清兒都要哭了。”這才轉過身,仔細打量著小女兒,“乖,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可她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怎麼好。
家裡氣氛溫馨,相安無事過了幾天,去江邊垂釣,也會養花弄草,宋允清和弟弟宋漢南站在岸邊,夕陽斜斜灑了一身暖黃,姐弟倆臉上柔和曖昧的光,也許,這才是宋子休生命中的天下無“雙”。
“打算去哪工作?”
“啊?”宋允清小愣,反應過來說:“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我朋友的副手下個月離職,你要不要去他公司看看?”漢南又補充:“不要擔心專業,都是一些可以慢慢學習改善的事情,主要是時間比較充裕,也不影響你畫畫。”
畫畫。
聽到這個詞,宋允清動作一重,手裡的草折成了兩段,她長長舒了氣,背對弟弟說:“不用了,我馬上就要走了。”
宋漢南吃驚:“去哪?”
“日本。”
猜到他要問什麼,允清轉過身笑了笑,“我去找馮遲。”
沉默良久,他問:“這一次,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河面波光粼粼,夕陽折出了溫柔的波紋,宋允清眼裡濃烈的迷惘,不知結果,但是目的再清楚不過。她說:“看到他,我就回家。”
還有另一句話壓在心底,是她所有情緒的來源,“生要見人,死……”也要把馮遲找到。
宋漢南差點就想問,姐,那梁躍江呢?話到嘴邊,生生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