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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休頗為滿意地點了頭，而失去夢想變成蠢妖后的柳幽然仰躺在他懷裡，已經拒絕作任何吐槽了。

一被放進浴殿，柳幽然就知道最讓自己心情複雜的事要來了。她麻溜地剝完衣服躲到浴桶裡，將脖子以下的部分全浸在溫水裡，盯著換了浴衣的沐休手臂上搭著浴巾、臂彎裡環著盛花瓣的木盆，悠悠然踱步過來。

一見柳幽然這般警惕，他就笑出了聲：&ldo;怎麼每回都這麼拘束？什麼時候能主動一些呢？&rdo;

柳幽然嘀咕了一句&ldo;不存在的&rdo;，又趴在浴桶邊上道：&ldo;我可能是口嫌體正直……&rdo;

沐休不解地輕咦一聲。

柳幽然搖搖頭，盯著地面認命似的道：&ldo;沒什麼，你來吧，要撒花還是鴛鴦浴？&rdo;

&ldo;都不是呢。&rdo;她聽沐休的腳步聲從前到後，繼而脊背一涼，有柔軟的薄翼一片一片貼上來，&ldo;躺了半年之久，哪怕是正常人，身體也要僵了，我來給你疏通經絡。&rdo;

柳幽然忍不住回頭，只見沐休的手指正捏著兩片花瓣，在她背上輕輕揉搓。

發現她正注意著自己的舉動，沐休另一隻手捏了花擱到她頭頂：&ldo;好好趴著，不準動。&rdo;

花觸到頭髮的一瞬間，柳幽然僵住不動了。倒並不是像被花嚇到的貓那樣，而是沐休用在她背上的力道越來越柔，那種難以防備的蘇麻感越來越強烈，讓她的身心一下子放鬆開來，整個人先僵後軟，直接伏在浴桶邊緣，不動了。

伏下去之前，柳幽然還不忘叮囑：&ldo;那，只准你在我背上疏通經絡。&rdo;

他輕笑：&ldo;你說要怎樣，我就按你說的去做。&rdo;

柳幽然挪了挪身體：&ldo;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溫順乖巧了？&rdo;

說好的反派改良計劃好像失敗了，因為這隻反派男主的行事做派已經算不得反派的風格，鬼畜兇殘的毛病好像也沒了……再改還能怎麼操作？

沐休跟著挪過去，雙手按在她肩上：&ldo;我難道不是向來溫順乖巧麼？&rdo;

柳幽然：&ldo;……&rdo;

她扶額之時，沐休的聲音低了下來，繼續在她耳旁道：&ldo;為什麼要露出這樣失望的表情？難道你希望我仍是從前那個樣子嗎？&rdo;

&ldo;我……&rdo;

&ldo;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不會再變回去了。&rdo;他卻忽然問，&ldo;我這雙手，溫暖嗎？&rdo;

柳幽然仔細感受了一番，點點頭。

他的語氣莫名陰森起來：&ldo;若是我告訴你，它們其實是被鮮血護成這樣呢？&rdo;

柳幽然還是點頭：&ldo;沐家長子先天有不治之症，如果他的肉體裡沒有裝你這個魂魄，早就夭折了。沐家當時被滅門，也是因為長子的病，這些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rdo;有一言她憋在心裡很久了，趁這個時候忍不住說出來，&ldo;我能理解你，是因為你是我親手寫出來的角色，你們經歷的一系列坎坷，都由我一手造就。所以……可能這也是我想方設法讓你改邪歸正、不要再平添殺戮的原因之一，我既然穿越過來，就必定會對你們抱有愧疚之意。&rdo;

沐休聽罷面露訝色：&ldo;嗯？這還只是原因之一？也好，我想聽聽別的原因。&rdo;

柳幽然很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