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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一溜煙地跟著季篁走到門外，慢慢向教學樓走去。

&ldo;那位馮教授，你們很熟嗎？&rdo;她問。

&ldo;對，他是我師兄的學生。你知道，我的導師帶的學生不多，我師兄比關燁還大好多歲呢。&rdo;他說。

&ldo;季篁……&rdo;彩虹鼓起勇氣問道，&ldo;你……真的喜歡那篇論文？&rdo;

&ldo;對，很喜歡。&rdo;

&ldo;是哪篇？我一共寫了兩篇。&rdo;

&ldo;兩篇都喜歡。&rdo;

&ldo;在……認識我之前？&rdo;她追問。

&ldo;不可以嗎？&rdo;他說，&ldo;君子以文會友。&rdo;

&ldo;那你為什麼說我寫的東西是垃圾？&rdo;

&ldo;好吧，告訴我，那兩篇論文你改了多少遍？&rdo;

&ldo;幾十遍吧……&rdo;

&ldo;這篇呢？&rdo;

&ldo;這不是等著你幫我改嗎？&rdo;

&ldo;多改幾遍就變成好論文了。對不對？&rdo;

&ldo;季篁，我覺得你這人特詭異。&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要是特仰慕我就明說唄，我又不是不能接受你的讚美。&rdo;

&ldo;……&rdo;季篁閉嘴。

教室到了。

彩虹殷勤地幹起了助教的活兒，排座位、發試卷、一排一排地檢查學生是否帶了不該帶的東西。考試宣佈開始，階梯教室頓時傳來沙沙的運筆聲。

她在後排找了個座位坐下來，順手看了看試卷。季篁的考題不多，只有三道，卻非常不好答。相信任何一個學生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現成的答案。

這正是彩虹所喜歡的考法，給改卷子的人留下了很大的餘地。她知道所有的學生都會絞盡腦汁把試卷寫得滿滿的，可究竟答出了多少，誰也沒把握。換句話說，難的試題會讓學生們感覺考得很差，因此對分數的期待就低，給他一個正常甚至低一點的分數都不會怨你。

可是，季篁哥哥，你就不怕學生的評語麼。

她喝了一口水，眯起眼睛打量坐在講臺前的季篁。他並沒有認真地監考，而是在讀手裡的一本書。有時會瞄一眼學生，不過大家不怎麼敢作弊，因為彩虹就站在最後一排。

快結束的時候，季篁走到彩虹面前，遞給她一張紙：&ldo;何老師，你坐著也沒事幹，不如我給你出一道題吧。&rdo;

&ldo;……&rdo;彩虹瞪圓了眼睛，心想，季兄弟，你搞什麼鬼啊。

季篁嚴肅地說：&ldo;就一道題，不難，多項選擇。&rdo;

&ldo;哦？&rdo;

他走了，繼續到前排監考。

彩虹開啟試卷，上面真的只有一道題，手寫的。

&ldo;何彩虹，你喜歡季篁不？（請在正確的答案下打勾）&rdo;

&ldo;a喜歡；b喜歡。&rdo;

彩虹寫下答案，鈴聲響了。

她坐在後面，看著季篁收卷子。一個一個地收，一直收到她的面前。

&ldo;何老師，交卷吧。&rdo;

&ldo;給。&rdo;她很大方地將試卷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