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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若只為對付一隻半死不活的狗，及川和德次完全沒有立場大費周章設下如此複雜的局面，果然是塚田在背後指使這一切!

可是‐‐

傅小昨眼前不禁浮現出那人先前發狠施暴的情景。

塚田他做這些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難道單單只是純粹的施虐心在作祟嗎?還是心理扭曲到以折磨自己的狗為樂，甚至動用亂七八糟的危險邪術也在所不惜?

賣藥郎似乎看出她的困惑，羽翼般纖秀的眼睫靜靜闔下，出口話音同樣輕若羽毛:

&ldo;他想要，煉妖。&rdo;

傅小昨瞬間把眼睛瞪得渾圓，張闔嘴巴了好幾次，才勉強發出聲，過於難以置信之下幾乎漏出幾分頗顯虛弱的氣音。

&ldo;……什、麼?&rdo;

第8章 第8隻妖&iddot;物怪

&ldo;藥郎先生……你是說，塚田想把犬神……煉成妖怪?可是，這、他自己不是人類嗎，怎麼會想煉妖呢?&rdo;傅小昨一時間消化不了這番衝擊，喃喃地道。

‐‐這個世界的人類這麼牛批的嗎!?讓眼下身為妖怪還要努力隱藏身份的她情何以堪?

賣藥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微微闔著眼睫，話音浸著靜靜悠遠的沉吟，流水一般的輕緩，流過此間滯悶的空氣。

&ldo;不念常倫，不遵世道，墮為魑魅魍魎之流，淪於情理綱常之外，即是為妖。有天狗、河童之類，自生於世便超乎人類的妖怪;也有被諸般因果羈絆，後天化為妖怪的存在;還有，被迫強行煉製而成的妖‐‐透過不為陽世所容之物為介，令被煉之物在消亡前夕，徹底斷絕與人類世界的情理聯絡，便可有機會迫其不入輪迴，淪落墮妖，認己為主，供己驅策……然而‐‐&rdo;

傅小昨聽到這裡頓覺醍醐灌頂，她大概知道塚田是打的什麼主意了，他多半是想煉一隻犬妖鬥獸!

明知犬神已漸衰弱，不適合上鬥場了，他卻始終沒有想換一隻鬥犬……這樣看來，他想要煉妖的想法很可能已經有了不止一兩天。

賣藥郎於先前頓了頓話語，再度出聲時，原先清淺的音色卻泛上幾絲冷肅之意:&ldo;然而‐‐野獸化成的妖怪，大多有知性，而無理性，最為危險殘暴。更不要說，&rdo;輕闔的眼睫靜靜掀起，其後的黝黑瞳眸觸及長櫃，仿若瞬間化為黑色的堅冰，&ldo;在墮妖前的瀕死之時，還沾染上了如此強烈的執怨。&rdo;

傅小昨愣愣地回味著他的話，不確定地出口猜測:&ldo;所以，哪怕塚田真的把犬神煉成了妖怪，它其實也不太可能會老老實實為他所用，是這個意思嗎?&rdo;

賣藥郎微微搖了搖頭，秀色眉眼間有些冰冷的諷意:&ldo;他是不可能煉得出妖的。怨懟，憎恨，悲傷‐‐妖怪被這些強烈的情感糾纏上，會變成連咒術都無法封印的修羅之眾，更遑論會聽從人類的驅遣?&rdo;

……什麼啊!又說犬神會被迫墮妖，又說塚田煉不成妖，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傅小昨的腦迴路已經被繞暈了，秀白稚嫩的小臉都因糾結皺成一團。

賣藥郎沒理會她的糾結，逕自說下去:&ldo;這樣下去，他煉成的不會是妖，只可能是，物怪。&rdo;

‐‐

物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