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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想出躲出去的理由，從浴室出來的裴湛便對她說：&ldo;明天上午二十一要體檢，你帶它去吧。九點半我讓司機來這兒接你們。&rdo;

路檬怔了一下，隨即笑道：&ldo;好呀，我這周沒放假，體檢之後可以帶它在外頭逛半天再回來嗎？&rdo;

裴湛&ldo;嗯&rdo;了一聲，轉向裴赫：&ldo;放心，你最近的所作所為，我不會跟他們說。&rdo;

裴赫和路檬對視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

隔天帶裴路路做完體檢，路檬便去了z大別墅練琴。答應司老師努力練習，是慈善晚會上誤會裴湛讓她給樂施做助理時，衝動之下的決定，現在反悔還來不來得及？

路檬心不在焉地彈了兩遍練習曲，合上琴蓋，摸出手機編輯微信婉拒，將要發出時，她又刪掉了打好的一大段話。就算現在反悔，到堂哥的婚禮時，她也是要露餡的。帶她這種又懶散又沒天賦的新人吃力又不討好，收益和付出不成正比，司老師純粹是為了替她找個目標，她怎麼能一再辜負他的好意。

傍晚路檬帶著裴路路回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問過護工才知道，裴家人一起出去吃飯了。

路檬剛解開裴路路的項圈，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就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她掃了眼半蹲在地上的路檬，問：&ldo;請問這是裴赫的病房嗎？&rdo;

路檬站起身，點了點頭：&ldo;他和家人出去吃飯了。&rdo;

&ldo;家人？&rdo;

&ldo;您是？&rdo;

&ldo;我是他媽媽。&rdo;

不知是保養得當，還是沒有結過婚、無須操心柴米油鹽，乍看之下裴湛的姑姑不過三十出頭，絲毫想像不出她有一個上中學的兒子。路檬沖她笑了笑：&ldo;阿姨好。&rdo;

&ldo;阿姨？&rdo;裴湛的姑姑面露不悅。

路檬知道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愛被誇年輕，但裴湛的姑姑她總不好稱呼為&ldo;裴小姐&rdo;啊。

&ldo;你就是裴赫的家教？&rdo;

路檬點了點頭，笑著問：&ldo;您要不要喝茶？&rdo;

裴湛的姑姑坐到沙發上，不答反問：&ldo;裴赫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今天他外公外婆過來看他，現在他們一起出去吃飯了，您要是著急的話我這就給他打電話？&rdo;

&ldo;不用。&rdo;裴湛的姑姑剛下飛機，並不知道父母過來看兒子的事兒，再次打量過路檬後，她問，&ldo;裴赫是怎麼受的傷？&rdo;

&ldo;上體育課時踢足球摔倒了。&rdo;

&ldo;誰陪他去的醫院，你嗎？&rdo;

路檬點了點頭。

裴湛的姑姑冷笑了一聲：&ldo;我怎麼聽說他是在攝影展上摔傷的？沒受傷之前還弄了張假的醫生證明騙老師。你整天跟著他，會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都去了哪兒？&rdo;

正泡茶的路檬有些吃驚，因為答不上來，就沒說話。

&ldo;聽說你遊戲打得很好，經常沒日沒夜地帶著他一起打？&rdo;

&ldo;不是沒日沒夜，他現在的作息很規律。&rdo;

裴湛的姑姑再次冷笑：&ldo;那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為了保住工作，不論是非，一味地順著小孩的意願，無底線地縱容他胡鬧，你這種看著稱職、其實完全沒有職業操守的家庭教師我最欣賞不了！&rdo;

路檬明白，在裴赫的事情上自己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可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