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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來不及移開眼，四目相對間，他還沒想出該說什麼緩解尷尬，路檬就先紅了臉：&ldo;雪梨姜蜜水涼了，我拿到廚房熱。&rdo;

路檬臉頰上的兩片緋紅害因為早餐吃太久而遲到簽約儀式的裴湛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簽約儀式結束後，裴湛帶著新簽下的樂施出去應酬，相對於呂黎的高冷男神人設，裴湛認為鄰家女孩的定位比冷艷女神更有市場。之所以選擇算不上漂亮的樂施，就是因為她恬靜有親和力，毫無攻擊性。

長袖善舞的呂黎離開後，樂施的質樸和踏實也是裴湛願意簽下她的重要原因之一。飯桌上的個個都是業內大咖，餘航已經暗示過很多次，略有些拘謹的樂施仍是沒有起身挨個敬酒，想起第一次帶呂黎應酬時，他急於結識貴人的浮躁，裴湛並沒為樂施的不識大體感到生氣。

&ldo;裴先生，您只喝酒不吃菜胃會受不了的，小米粥對胃好。&rdo;

合同細節一直是公司下屬在與樂施磨合，從初選、面試到今天正式簽約，裴湛這是第四次見樂施。他資助的學生眾多，此前對這個人的印象並不深，更沒有正式交談過，是以將小米海參粥遞給一貫寡言的他時，樂施緊張到手指泛白。

看到碗中的海參，正交待餘航事情的裴湛又想起了路檬，見他怔著不講話，樂施更加緊張，紅著臉小聲叫了句&ldo;裴先生&rdo;。

回過神後，裴湛聲音冷淡地道了謝，卻沒碰那碗小米粥。託路檬的福，他的胃一直脹到現在，只怕連晚飯都省下了。

剛想起新助理，他的電話就響了，看到&ldo;餘檸&rdo;兩個字，裴湛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立刻起身去外頭接電話。

樂施這還是第一次見裴湛笑，裴湛的手機方才就放在桌上，瞥見來顯上的名字，待裴湛離開後，她好奇地小聲問餘航：&ldo;餘檸是裴先生的女朋友嗎？&rdo;

聽到這話，正喝水的餘航差點被嗆死，趕緊否認：&ldo;當然不是！&rdo;

&ldo;我聯絡上裴赫了，他說傍晚就回來。&rdo;電話一通，路檬清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停頓了片刻，她又用低了八度的嗓音語氣軟糯地說，&ldo;裴先生，我等下要回去收拾行李搬過來，我住的地方遠，一來一回要很久，我今晚回家住，明早再過來行嗎，我可以把狗狗帶回去照顧。&rdo;

&ldo;我下午事情不多，可以送你回去。&rdo;

&ldo;不用不用，您忙您的。&rdo;路檬很快掛上了電話。

倚在欄杆上的裴湛沒急著回包間，他摸出了一根煙，剛點燃，路檬又發了條微信過來‐‐&ldo;裴先生，你下午事情不多，會回家吃飯嗎？你吃不吃烤肉？吃的話我收拾好行李就回來準備。&rdo;

裴湛笑了笑，回道：&ldo;好。真不用我送你？&rdo;

沒等到路檬回復，他就聽到身後有人說：&ldo;什麼事兒這麼高興？&rdo;

裴湛回頭看去，是江東。江東既是這間餐廳的老闆，又是中學時代一起打架的朋友。裴湛扔了根煙給他，問：&ldo;要是一個女孩看到我就臉紅，還主動做飯給我吃，這代表什麼？&rdo;

&ldo;喜歡你唄，這有什麼好問的。不是經常有女孩對著你臉紅，哭著喊著求你吃她們做的東西。&rdo;

&ldo;這個不一樣。&rdo;

江東點燃煙，吸了一口，笑問：&ldo;有什麼不一樣，你也喜歡她？&rdo;

裴湛隔了一會兒才說：&ldo;她是我請的助理。&rdo;

&ldo;你助理啊？那沒事獻殷勤八成是想你給她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