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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見人。&rdo;

她張羅著，兩個丫鬟麻利地捧來乾淨的布巾和換洗的衣裳。婆子們一桶一桶熱水送進去。溫蕙叫她們圍著七手八腳地解了外面的大衣裳，裡面的薄襖，推進了淨房裡，脫得光溜溜按進了浴桶裡。

家裡面可真舒服啊！

溫蕙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往熱水裡縮，把鼻孔以下都縮到了水裡。眼前一片氤氳水汽，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似的。

比起來，在外面這幾個月可真是……辛苦啊。

金針解了她辮子給她洗頭髮，銀線給她搓背。溫蕙低聲問：&ldo;我嫂子呢？&rdo;

外面傳來楊氏的聲音：&ldo;這呢，盯著你呢，你還想作什麼妖？&rdo;

溫蕙忙大聲說：&ldo;我是怕嫂子太辛苦，想請嫂子趕緊回去歇著。&rdo;

楊氏：&ldo;哼。&rdo;

金針說：&ldo;你可別想再跑啦，老爺夫人都要被你氣壞啦。&rdo;

銀線說：&ldo;你再跑我們又要受罰了！&rdo;

溫蕙大吃一驚：&ldo;娘對你們動家法了？&rdo;

金針嘆氣：&ldo;我的姑娘哎，我們又不是夫人生的，你跑了我們還能有舒服日子過？&rdo;

銀線說：&ldo;一人捱了五下子呢，那幾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也不敢躺著睡，火辣辣地疼。&rdo;

溫蕙大為愧疚：&ldo;是我連累你們了，我，我回頭……&rdo;想著要補償她們一些，一時又想不出來該怎麼補償。

金針銀線差不多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最是知道她，俱都道：&ldo;你別回頭了，你老老實實地就行！&rdo;

金針按著她腦袋：&ldo;低頭，低頭。&rdo;

溫蕙低頭認她給洗頭，卻忽然聞到香氣，閉著眼睛詫異道：&ldo;是豬苓膏子？&rdo;

金針說：&ldo;可不是，你聞聞多香！&rdo;

溫蕙不能睜眼，說：&ldo;怎麼了這是，家裡發財了？&rdo;

豬苓香膏不僅香，洗頭的效果也比皂角好，但是貴。溫蕙日常裡洗澡洗頭，不過是皂角、澡豆而已。尤其這兩年，家裡似有些捉襟見肘，用度上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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