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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知道了。

半個多小時後，孟湘雅在餐廳門口下車，她穿了一件米色的線衣和一條黑色的小腳褲，外搭了一件淺咖色的大衣，踩著棕色的馬靴踏進餐廳。

&ldo;姐，這裡！&rdo;徐盈盈沖她揮了揮手。

孟湘雅望過去時本來盈著笑意的臉驀地僵住，徐盈盈旁邊坐的那個人，是她說以後再也不要見面的人。

孟湘雅停住，隔著幾步的距離盯著張芸，徐盈盈跑過來拉住她往那邊拽，邊走邊小聲地說：&ldo;姐，拜託了，不要走。&rdo;

孟湘雅被徐盈盈生拉硬扯地拽到飯桌旁邊，張芸早在看到孟湘雅的時候就從座位上站起了身，此時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她。

徐盈盈說了一句去洗手間就溜了，留下孟湘雅和張芸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五年沒有見，張芸衰老了不少，曾經保養極好的她現在眼角的魚尾紋不要太明顯，臉色也失了光澤，不再光滑白皙，乾枯泛黃的面容有像極了深秋枯葉，身材也大不如之前的圓潤，現在的她看起來骨瘦如柴，消瘦的雙頰都凹陷了下去。

&ldo;夢夢……&rdo;張芸一開口孟湘雅的眉就皺成了一團疙瘩，她的聲音沙啞晦澀，像是很久沒有進水似的乾澀。

&ldo;你坐，你坐啊。&rdo;張芸小心翼翼又十分侷促地讓孟湘雅坐下。

孟湘雅冷淡道：&ldo;不用了，看來今天我不該來，先走了。&rdo;

張芸急忙喊住她，&ldo;夢夢！&rdo;

孟湘雅抬眼看了看她，只見張芸的眼裡泛著淚光，很沒底氣地懇求：&ldo;能和媽媽坐下來說說話嗎？&rdo;

孟湘雅諷刺地笑了下，&ldo;媽媽？您也知道您是我母親嗎？&rdo;

張芸囁嚅，&ldo;對不起夢夢，對不起，之前是媽媽不好……&rdo;

孟湘雅是真的煩透了這種故意傷害了人再反過來道歉的行為，不管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也好還是假惺惺的做做樣子也罷，既然現在找來道歉，之前為什麼要傷害人呢？

&ldo;我還有事，沒空在這裡陪您上演親情大戲，抱歉，失陪。&rdo;

孟湘雅說完轉頭就走，卻在走出幾步後又停了下來。

因為張芸的一句話。

……

從餐廳出來後孟湘雅問徐盈盈，&ldo;你們要回去？&rdo;

徐盈盈點頭，然後有點愧疚道：&ldo;對不起啊姐，我說謊騙了你。&rdo;

孟湘雅沒回她這句話，只是幫她們攔了計程車，提前給了司機幾百塊錢作為車費帶他們去機場。

送走徐盈盈和張芸，孟湘雅站在街邊望著計程車離開的方向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尤遊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她這才回了神。

孟湘雅接起來：&ldo;喂，尤遊。&rdo;

尤遊聽到她的聲音不對，心霎時就提了起來，他站起來拿了掛在椅背上的大衣就往外走，問她：&ldo;你怎麼了？現在在哪兒？&rdo;

孟湘雅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掉落出來，冰冰涼涼地順著臉頰往下滑，她皺了皺發酸的鼻子，癟著嘴說：&ldo;在那次和盈盈一起吃飯的餐廳門口。&rdo;

尤遊：&ldo;知道了，等我。&rdo;

孟湘雅緩緩地蹲下身來，低垂著腦袋悶悶地&ldo;嗯&rdo;了下。

不到二十分鐘尤遊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他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急匆匆地向蹲在地上的孟湘雅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