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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溫迪盯著鍋子,用臉表達出嫌棄。
男人已經放棄看她了。
怕氣死。
「誒,我覺得你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溫迪說。
男人頭也不抬,「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樣的。」
「我跟你的就不一樣啊。」
「我們男人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樣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更正。
「你嗓子裡是不是有東西?」溫迪追問。
「咳咳。」男人無視她的話,盯著鍋說,「我的釘子確實能讓這鍋水變成美味的湯,不過根據我們祖傳的秘密菜譜,如果我能夠讓這鍋湯里加一些蘑菇,它就會更加美味。」
「是嗎?」溫迪探頭去看,「這鍋湯怎麼還沒變色?」
「要是能加點蘑菇會更美味!」男人把音量放大。
「我也覺得,蘑菇提鮮嘛!」溫迪點點頭附和。
「要是能加點蘑菇就更好了!」男人幾乎是湊在她耳邊大吼。
「閉嘴,我要聾了。」溫迪揉揉耳朵,皺著眉頭說。
男人瞪她:「你就不能配合我嗎?」
「為什麼?」
「這是你的夢!你不是想喝釘子湯嗎?」
「啊……那跟我配合你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
溫迪:「……」
男人:「……」
溫迪:「哦!」她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角色扮演,自己扮演的是,被主角耍得團團轉的小氣女主人?唔,雖然被耍了一道,但是也品嘗到了美味釘子湯。她想起來了。「我是看你太可憐了。」她回頭往櫥櫃那走去,開啟一個個翻找。
過不久,她端著個盆回來,盆子裡裝著蘑菇、胡蘿蔔、土豆、芹菜、香草、牛奶、肉片……
「我覺得不要搞那麼多臺詞了,反正這是我的夢,不要搞那些虛的,我就想一飽口福。」
溫迪理直氣壯。
「行行行……」男人皺著眉把食材按次序扔進鍋裡。
「早點把釘子給我撈出來,我不想吃鐵鏽味!」溫迪湊到鍋邊,嘴裡一直嘮叨著扔釘子的事。
男人被她煩得沒轍,只好提前半小時把釘子撈了出來,這本該是最後一道工序。
「我看釘子湯那個故事的時候就一直擔心他們把釘子忘了。」溫迪咕噥,「吃到釘子多慘啊。」
「對。」男人有氣無力地答應,等水燒開了,食物煮化了,給溫迪舀了一碗湯。
兩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穿著歐洲中世紀服侍,喝著熱氣騰騰的大雜燴湯。
「我真覺得你聲音挺耳熟的。」溫迪想起來這是剛才提醒自己去開門的聲音,但不止。
她認真地盯著男人的臉,可這張臉全然陌生,還塗著灰,髒兮兮的看不清五官。
不是她記憶裡見過的人。
可這聲音她一定聽過。
「你是……」
在溫迪仔細思考此人是誰時,她驚醒了。陽光透過間隙打在她臉上,提醒她天已亮。
她坐起來,撓了撓頭髮。唔……「烏鴉。」
夢裡那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和烏鴉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夢裡渾渾噩噩,一時沒有想到。這下她就安心了,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來到荒島只聽過烏鴉的聲音,所以連做夢也夢見。這倒是理所應當。於是溫迪馬上把夢見烏鴉的聲音這事拋在腦後,夢裡的故事,也忘得差不多。只有釘子湯的美味彷彿還殘留在唇舌之間,香醇綿厚,難以忘懷。
「蘑菇、胡蘿蔔、土豆、芹菜、香草、牛奶、肉片……」
在現實的超市,一百塊不到可以把這些食材全部買到,在荒島卻只能做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