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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的時候,我曾經偷偷讓家裡的園丁幫我養一隻小貓,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但後來被她發現了,我的小貓被她裝進麻袋裡,親手開車反覆碾壓,最後成了一攤肉泥……」
喬卿真誠詢問:「沒人給令堂請個心理醫生嗎?」
簡青雲扯了扯嘴角:「我大哥請過,然後那個心理醫生在診療中途被她突然發狂連捅好幾刀,重傷送進icu,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最後是花四五百萬才擺平。」
喬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時候我還很傻,我總是想要第一,哪怕不擇手段也好,只要能讓她高興的事情,我都願意拼了命的去做。」簡青雲喃喃道,「可隨著我長大,我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活著有什麼意思了,我就像是她的提線木偶,像是一個傀儡,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能隨著她的心意被肆意擺弄……」
聽到這裡,喬卿卻不禁想起了《后羿》中的一則片段。
在這段經過改編的劇情中,后羿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失敗,將部落裡雕刻著太陽的銅柱推入火山岩漿,然後將其融成了十根長箭,背負著長弓,長途跋涉回到了家鄉,卻遭遇了族人的誤解和驅逐——從某種角度看,倒是和《不落之日》的劇情略有神似。
喬卿個人認為,那段情節是簡青雲迄今為止最巔峰的獻藝,既有西西弗斯反抗命運卻慘遭失敗的悲劇色彩,又融入了傳統華國史詩英雄移山填海的壯麗,算是非常有思想的一次神話新編。
但現在想想,簡青雲之所以會拍攝這樣的情節,應該也是糅雜了一些他自己內心壓抑多年的情緒吧。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不喜歡我,雖然我也的確不太喜歡你,但我自認為偽裝得還算不錯,」簡青雲說,「直到今天,跟那幫人打了一架,我才明白原因。」
「我一直都在扮演一個虛假的空殼角色,甚至連自己都騙過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作為導演,你應該一眼就看出來我拙劣的演技了,怪不得。」
喬卿笑起來:「你現在給人的感覺倒挺討喜的,看來捱打也有好處。」
「……你他媽的,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慰我嗎?」
簡青雲鬱悶道,被喬卿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少來,我的彩虹屁可不是給你聽的。而且就算你找回天性了,也別動不動在我面前媽的媽的,小心我真把你丟大街上自生自滅去。」
簡青雲看了一會兒頭頂的藍天白雲,忽然偏頭,望向了喬卿。
喬卿也在發呆。他今天早上是偷溜出來的,這兩天被封縉雲按在別墅大床上做了個死去活來,到最後稍微碰一下就發抖,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必須得出來喘口氣緩緩。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簡青雲的眼中,如果說原來的喬卿是蹦蹦跳跳、活力四射。的野貓,現在就是一隻被陽光曬透了,只想在主人懷裡懶洋洋伸懶腰的家貓,那雙清澈漂亮的貓眼裡,彷彿也多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像是一顆飽滿到汁水都快溢位來的果實,誘人、多汁而甜蜜。
簡青雲喉嚨緊了緊,突然問道:「你要不甩了封縉雲,跟我好吧?」
喬卿猛地回過神來,怒道:「你丫找抽?」
「開個玩笑,別當真。」簡青雲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喬卿皺著眉毛觀察了一會兒他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覺得這小子果然是在沒事找事。
「起來吧。」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率先站起身,然後勉為其難地朝地上的簡青雲伸出手,「帶你去我們那邊包紮一下,要是記者拍到咱倆現在的樣子,就成著名大導演慘遭謀殺,橫屍街頭了。」
「挺好,至少還能拉你當個墊背的。」
簡青雲笑眯眯地拽著他站起身,這回笑容總算不是那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