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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願她靜默著保持生機。
“可我怕……沒機會說了。我……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你呢?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我是!我也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他毫不遲疑地說。
聆進他的話語,她染著血的唇邊忽地漾開一抹微笑,縱使那一直望住他的雙眸已緩緩閉上,但那笑卻像凍著了似,始終掛在她蒼白的臉上。
“多海,不能睡!”見她闔眼,他忍不住低吼,但她卻已無響應,且她原就較常人緩慢的心跳,此時已不再跳動。
霎時,一股強烈的椎心刺痛猛擊他的心,他知道再沒時間猶豫,她的生命已懸在瞬息間。
“吼——”
他起身朝天高吼,而後感覺到一道爆發力量在轉眼間竄至身體每一處,那令他渾身彷如重組,全身無一處不竄出深色的野獸披毛,四肢頃刻間伸出銳利獸爪。
緊接著,他原就結實的身軀往地上一臥,化作一頭身型高大勇猛、肌肉糾結的猞猁獸,在將鄂多海馱上背之後,一個高躍,迅疾如風地朝不見邊際的雪山奔去。
數日後,星家後院,某個廂房內。
被囚禁在同一廂房內的初音和鄂嬤嬤,雖然無法出得房門半步,可連日來因為有星霄的支援,在食物和日常起居上還不至於無以為繼。
反倒是頭上帶傷、另外被拘禁的仲孫焚雁情況不明,那令一貫心情平實、縱使遇著大事也泰然的初音憂心不已。
“多海……”
當初音踱至房門邊,附耳聽著外頭動靜的同時,那半躺臥在廂房內床榻上的鄂嬤嬤微弱地喃了一句鄂多海的名。
初音回身看住老人,發現她手上拿著那隻錦盒,錦盒半開,她凝視著盒內物,老臉皺成一團,須臾,竟見就算數日來被囚禁也不見愁容的她無聲地流下淚水。
初音走回床榻邊,落坐後,問:“擔心她了?”她掏出帕子,為老人拭淚。
鄂嬤嬤點頭,接著說:“這花……從沒有這樣過。”在走出石屋面對那一群譟動的村民之前,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偷偷帶著這錦盒。
這時她將錦盒整個敞開,裡頭那朵初音曾見過的花,已不見當時的生氣盎然,而是似被冰凍過脫了水分、花瓣起了皺痕的半凋萎花朵。
“高山原,原覆雪,雪藏花,花似人,人病花枯,花謝人亡。”初音道。
“初音姑娘,您知道這花?”她雖不知道這花的名字,可這花卻正如她所言,見花如見人。鄂嬤嬤訝然。
初音點頭,跟著說:“當初我就是為了尋找生長雪藏花的秘境而來。那是個美麗的傳說,可傳說有時卻是真有其事其境。雪藏花秘境,隱於這酷寒高原雪山之中,秘境裡終年花開,暖水川流不息,生長在其中的獸禽,沒有生命終止的疑慮,食花即活,飲水便能強健體魄,這對人而言無異永生。秘境一日,人間轉眼三十年,人求之不可得,就算妖神異界之士也不一定能尋著。”
“您……”初音對雪藏花秘境的侃侃而談,令鄂嬤嬤大開眼界,更再次證明了她的不俗。
“多海去過秘境,她會沒事,而且她身邊有薩公子。”
“遙青,他是妖,不是人。”
“嬤嬤,您知道?”其實她並不意外。
“他頸上的印記,和那雪裡來的妖如出一轍。”她依稀想起五十多年前,那雪裡來的妖。
“他是妖,可您卻毫無所懼,還讓他跟多海姑娘一起,應是看透了什麼?”
“從前,我總以為妖物可怕,但後來才知道,人心比妖更可怕。初音姑娘,您要聽我說個故事嗎?”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已知初音非如俗世人般淺薄,所以原本這個她想帶進棺材裡的往事,於今說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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