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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祿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巫道:&ldo;嘉瑞身體不好,有什麼事,大巫不妨與我說來?&rdo;
大巫連看都不看他,還是那副神態,慢慢道:&ldo;此事恐怕只有他本人能解,若他願意告訴殿下,殿下自可詢問於他。&rdo;
都天祿有些不耐,眉梢微皺,顯出一絲兇意:&ldo;大巫這意思是,你非要跟嘉瑞敘上一言?不然就不能治他的病?&rdo;他皮笑肉不笑的道:&ldo;大巫這是在威脅我?&rdo;
大巫這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終於有了改變,他費力的撩起眼皮,隔著煙霧,看了他一眼,說不出是什麼神色,有些無奈又有些可笑,還帶著一絲惋惜,種種複雜的情緒積攢到一起,最終糅雜成一聲嘆息:&ldo;殿下誤矣,非是我要敘上一言方能治病,而是不與安嘉瑞說清前緣,則無法治病。&rdo;
他又耷拉下眼皮,鬍鬚在胸口輕輕晃動,慢慢的接上話道:&ldo;殿下無需擔憂,我若有惡意,何必煮藥相待?只是此事關係重大,且與他性命相關……&rdo;
都天祿抑制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拆散他們?難道真心相愛就不能被接受嗎?僅僅是因為身份,就能一口斷言他們的感情是無關緊要的嗎?
若是這樣,若是這樣……
大巫若有所覺,突然抬眼看向都天祿,大喝一聲道:&ldo;勿要執拗!&rdo;
都天祿剛有了個雛形的想法被打斷了,渾身戾氣一散。
他重新思考起大巫之前所說,緊皺眉頭道:&ldo;大巫此言來的荒謬,嘉瑞除卻與我之事,還有何事幹係重大又性命相關?&rdo;他神情嚴肅的看了眼煙霧對面的目光清澈的大巫道:&ldo;若是大巫欲勸說與他,以此相挾……&rdo;他話音漸低,心中各種情緒反覆奔騰,似苦似悲,蒼涼一片,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他怎麼能放手呢?那樣好看的安嘉瑞,笑起來閃閃發光的安嘉瑞,會對他輕聲細語的安嘉瑞,臉紅的安嘉瑞,說&ldo;我也有點喜歡你&rdo;的安嘉瑞,每一個都是他求而不得的安嘉瑞。他如此珍惜又如此謹慎的步步逼近,如今卻叫他放手?
他這輩子都學不會放手。
但是他又怎麼能看著他就此衰竭而亡呢?一想到那個字,他就有膽戰心驚之感,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他,他就如同回到了幼年,眼睜睜看著那匹馬兒被拖走,從此再也不見。
那種無能為力的弱小,連自己喜愛之物都不能保全的怒火,無時無刻不在鞭策他,唯有站在權力頂端,方能保護他之珍寶。現在他又恍如回到了那時,他咬緊牙關,卻怎麼也說不出同意嘉瑞離去的話。
他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弱小,他明明已經可以保護他了,但是唯有生死,他無法掌控。
分離與生死之間,他慘笑一聲,唇角溢位些許血沫,卻生生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大巫又嘆了一口氣,包含著都天祿讀不懂的複雜情緒:&ldo;殿下真是……&rdo;從未改變。這幾個字被大巫吞入腹中,他又耷拉下眼皮,道:&ldo;殿下不若先行離去?安嘉瑞留在此處,我還可調養他的身體。待我與他一敘前緣之後,必將原樣送回殿下府中。&rdo;
都天祿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床榻邊,用手輕輕描摹嘉瑞的眉眼,似要深深記入心中。待嘉瑞臉上慢慢露出一二難受之色,他才收回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落塔看到都天祿唇邊帶血的模樣時嚇了一跳,急忙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殿下。都天祿面色暗沉,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