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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瑞也不欲出聲。雖然他確定原身與尤老先生確實是不相識,但是這看著就來著不善,也沒交談的必要。他是這麼想的,但是奈何事情的發展不是按照他的想法來的。
眼看著尤老先生的手要被落塔扶住,他又大聲道:&ldo;安家小子,你家祖父的近狀你也不想聽嗎?&rdo;
安嘉瑞嘆了口氣,他確實不想聽,但他的喉嚨已經湧上了一股癢意。安嘉瑞在心裡的黑名單上默默的又給原身加了一筆罪狀。
他猛烈的咳嗽了起來。落塔立刻抽身返回至他身邊,半跪與安嘉瑞身前,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水遞給他,目光擔憂:&ldo;先生可還好?要請巫過來看看嗎?&rdo;
安嘉瑞一邊小口喝著茶水,一邊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喝完水後,他的咳嗽有些減緩,但仍未停息,他目光中泛著些許因為急咳而浮起的淚光,臉上浮起不自然的紅,一眼看去,便可知他身體不好。
尤老先生身前沒人攔了之後,他慢悠悠的走進了院子,筆直的朝著安嘉瑞走來,停在不遠處。他終於看的清楚了些,幾乎是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安嘉瑞,目光銳利的似要穿透外表看到他的內心。
落塔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安嘉瑞身上,直到他總算停下了咳嗽,但臉上的神色變的更蒼白了些,愈發顯的他臉上那層嫣紅的不自然。落塔忍不住再次提議道:&ldo;先生,您得珍重身體啊,還是讓巫過來看下吧?&rdo;
安嘉瑞喝完杯子裡的水,沖他擺了擺手,聲音有些嘶啞:&ldo;無礙,無非是那些舊疾罷了。請巫來也還是那副方子。不必勞煩他了。&rdo;
落塔恭謹稱是,目光又轉向尤老先生,眉間微微皺起,還未開口。尤老先生已經沉聲道:&ldo;難道你還覺得我會對他怎麼樣?&rdo;他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之意:&ldo;我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rdo;
落塔看了眼尤老先生顫抖的手,又將目光轉向安嘉瑞。
安嘉瑞沖他點了點頭,他才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旁,但目光時刻關注著場上的情景。
安嘉瑞眉宇間有些煩惱,但還是示意了下旁邊的椅子道:&ldo;尤老先生不若坐下來慢慢說?&rdo;
尤老皺著眉道:&ldo;沒必要,我說完就走了。&rdo;他目光清澈而似有鋒芒:&ldo;安嘉瑞,我聽聞都將軍已與你結契?&rdo;
一上來就這麼直接?幸好原身沒給他作妖。安嘉瑞神情冷淡的道了聲是,一副已然不想跟他聊下去了的模樣。
尤老佯做不見,繼續道:&ldo;既然已經結契,你自當守本分,歸心於大金,何以還終日裡鬱鬱不得寡歡?甚至不欲將軍出征辭國?&rdo;
安嘉瑞抬頭看著尤老先生,這得虧原身死的早,不然要是聽了這一席話,還得再被氣死一次……
句句誅心啊,不愧是已經拋棄了辭國轉而投靠大金的名士,這立場簡直站的不要太穩了。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問他為什麼不歸心,論臉皮厚還是成名已久的尤老先生厚,這厚度簡直是望塵莫及。
安嘉瑞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ldo;尤老先生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未免也太正了?雖非大金人,但已然是處處為大金著想了。&rdo;
這點不痛不癢的攻擊對尤老來說真的是毫無意義,他嚴肅道:&ldo;天下大勢如此,自當順勢而變。巨浪濤濤,何以迎浪而上?&rdo;
安嘉瑞難以置信的道:&ldo;即使被拍碎在巨浪之下,文人的風骨仍寧折不屈。君亦為大儒,何以至此?&rdo;
尤老皺起眉不緊不慢道:&ldo;風骨固存,然百姓何辜?不留待有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