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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就你一個親人。我更氣了,既然曉得就我一個親人為啥子還要對我那麼不好?我肯定是她在外面撿回來的。
程果說拉倒吧。你真當自己是路邊的野草啊,有媽媽愛你都還不知足呢。我歪歪脖子哼了兩句,難掩心中的不平。看,這裡好高,河底可以下去耍,小五一陣狂喜著說。一股喧鬧的水聲將我的注意力拉了過去,早忘了要說的話,然後我跟著小五向橋底俯身,看到有不少的孩子捲起褲腳在河裡嬉鬧。
萬佛寺的水壩,就在街心小橋的上游,茫溪河水從縣城一路而下,湍急的河水在這裡象被攔腰折斷而斗然地開叉,一個烈性女子忽然被這個壩一馴,馬上便溫柔服貼了,然後便甩開兩條水袖輕柔地低訴起來。總感覺有一股無以傾訴的怨恨藏在她心底。
我禁不住看得有點兒痴。這河,它,總想流,總想喊,流過乾涸的地帶,喊破天上沉舊的烏雲。但它卻就在這裡妥協了。它讓我忍不住呆呆地停下來。也許,在某個維度的間裡,我在想由它來填充。對於一些事物,在近處存在著,不一定能完全看透,還需靠腦子,不斷地思考,來一次次完成清除遮敝、呈現內質的過程。
我發呆之際,小五慌亂地在我的背後抓了一把,然後扯到大橋中央,他說何小卿你幹什麼呢,想嚇我們呢。看著他一張氣急的臉我這才回過神來。
程果指了指前面的一片蒼鬱的農田和一排青色的房子說我家就住在那裡。
萬佛農場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一面鑲在末名山的腳下,其他三面被涓涓的茫溪河水纏繞。它平坦得呈現出水平狀,夏季時節象塊翡玉綴在萬佛鎮的西郊。程果的爸爸是這裡的農場主。大小相當於一個公社XX部部長。而程果和她的那幾個小學同學生來就是我們所羨慕的那種得天獨厚的幹部子弟。連住的地方都要高人一等。
程果在一堵青灰般的高牆外推開一堵紅色的拱底木門,嘎吱一聲門開了。我和小五睜開眼望望,我停下腳步來。程果說愣什麼,走啊。我指指裡面那古舊的石瓦和青磚說有點害怕。小五倒不害怕,說這好象是以前地主的房子哦,有沒有寶物之類的值錢貨呢。程果一臉炫耀地說那都幾朝幾代了,有寶物也不可能等著你了。我家就在這裡面呢有什麼好怕的走吧,她說完一把抓住我的手便朝里拉去。穿過印著花印的石臺,還有長滿青苔的水溝,程果把我們帶到她的家裡來。
隨便坐,她在屋裡掃了一圈便從顴子裡抓了大把糖果花生塞在我們的手裡。小五很貪心,居然伸出雙手去捧,被我打了一下縮回了一隻手。程果笑笑說隨便吃多得很,這些都是別人送的。於是小五喜滋滋地扒了一顆白色的奶糖含在嘴裡,小心翼翼地將屁股壓在沙發上,生怕把那沙發壓壞了似的。
程果抓過一塊黑色的小板輕輕一摁,那臺超寬的彩電便響起來,電視劇男主角的一張臉在那塊螢幕上非常誇張地泛著紅色,女人們的臉紅成一片火紅的雲。小五興奮地說彩電彩電。程果笑笑鑽進房間拿了件衣服。
這時候一個女人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了進來。程果抬起頭喊了聲阿姨。那女人呃了一聲夾著討好的笑看了我們一眼,問這是你的同學啊。程果說嗯。女人急忙又從顴子裡掏出糖和瓜子來壘在我們的手上說以後常來玩。那小男孩兒一屁股在小五旁邊坐下,伸手在小五手心裡輕輕地拿了一顆糖也扒在嘴裡,還學小五的樣子夾起了二郎腿,然後睜著一雙撲閃的黑眼望著他。
女人又看了程果一眼,說果果打算回家來住嗎?弟弟怪想你的。程果鼻子哼了一下,不帶表情地說我是回來拿生活費的,我爸呢。
女人哂哂地笑了下說在陪縣委石書記釣魚呢,我還說你再不回來就給你送到學校去,說罷她從口袋掏出一疊錢,程果低著頭伸手接了過去。女人又問學校的伙食好不好,床曖和不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