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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忌。
我們剛過了橋,便在橋頭石階那兒遇到他了,看樣子是專門恭候的。我一瞅到他那顆緊縮排脖子裡的腦袋就急忙想將手裡的小說書塞進衣服下面,但是來不及了,他賊尖的眼睛已經看見了。老遠就聽到他很尖刺的壞笑說何小卿我要告你。
偏我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我一聽到他說要告我就樂了,難道他忘記了怕死不是共產黨嗎。我挺起胸甩甩袖子說五婆娘你告去啊!程果一聽馬上捂嘴偷笑,小五的臉色很難看,但又見我不吃這套,怕我會在他的同學面前叫他的小名,便換了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態度說何小卿你其實應該感謝我。我一聽很奇怪說我幹嘛要感謝,你長得帥啊!小五將頭一甩毫不羞愧地說那是,我要不帥天下就找不到帥哥了。程果怪噁心地嘖了一聲,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說何小卿咱們就在那家吃麻辣燙怎麼樣?吃完後我想回家拿件衣服,你陪我去幹不幹。
小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說要得!不過她得馬上回學校,我可以替她去!我們同時白了一眼他吐口唾沫說關你屁事啊,竟異口同聲,這讓我們又笑了,然後我提住氣說對了你有什麼理由要我請你吃,又有什麼藉口讓我必須馬上回學校?小五說我已經把信帶給你媽了,她這會兒已經在給你鋪床了,她找不到人,要我專門來找你回去。
程果說幹嘛要另外鋪床,睡我的不就行了唄,咱們倆誰跟誰啊。小五說你真傻,那錢不就白交了嗎,怎麼說給了一個床位的錢就該享受。見我沒有發表意見,程果也不再堅持。我還不知道呢,她是嬌嬌公主,和她擠在一張床一晚兩晚是新鮮,久了肯定是會煩的。畢竟是寄人籬下嘛。雖然總是說我媽不關心我,但她還是想到了。
他們倆都看著我等我做決定。我說不管她,咱們先吃麻辣燙吧,程果我把我的一半給小五吃。程果拍拍胸衣裡裝錢的那個口袋說沒問題。對於錢,她一向大方得很,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是跟個人魅力有問題,而跟自己有多少錢沒有關係,就這一點來說,她就超過了我。
所謂麻辣燙就是又麻又辣又燙。用竹竿子穿好材料,放進那種濃滾滾紅亮鮮豔的燙鍋裡一滾一圈,然後蘸上一點擱了鹽的辣椒末,入口很是痛快。但感覺這東西吃得人會上癮,有一段時間,放學回家每經過那口鍋,嘴裡總是湧起滿包滿包的口水。我媽告訴我說她們在裡面加了罌黍殼,吃了就會象鴉片一樣上癮,告誡我不要去吃。
我當然是不聽的,後來石洛也說我是屬於背叛型的人,越反對我去做某件事我便越要去做。警告的效果只能適得其反。
程果指上坡上的那家說就那裡吧?我和小五同時搖頭。那家是個老女人擺的,東西啊價錢啊什麼都好,人也穿得乾淨,就是那個鼻子。哎。我對她說你見了她吊著的那隻鼻涕就吃不下去了。程果聽了很惶恐。看吧富家女就是富家女,平時在家吃得飽飽的,又加上包裡零食不斷,對這些小吃竟然一點都不瞭解。這也不怪她,她才住校。
那你們說吃那家呢?我和小五相視笑笑,當然是黃桷樹那家了。顧名思議,黃桷樹那家是擺在黃桷樹腳下的,人家的房子有一半片是挨著樹搭建的,而根基雄厚的黃桷樹長在石壁上,他們可以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以樹為壁了。那口濃濃的湯鍋就在蔥密的樹葉子下面火火地冒著熱氣,旁邊落了些樹葉的空地上擺了一張小桌子和一排小凳子,桌子擱了盆豔紅色的辣椒末。那溫熱的小太陽從樹葉縫隙間落下來,正好撒在上面。程果坐下來後連她說還真不錯,以後還要常來。
有段時間電視裡面的有個川劇節目就叫麻辣燙。裡面有句話甚為經典,那就是麻辣燙,麻倒一個算一個。這裡的麻是指騙或者哄的意思。老實說,那天我和小五扮演的便是那種以麻為榮的角色。哎,現在想來都還有些汗顏。
29。小渣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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