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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違……(29)
乾隆二十一年二月,皇上從北京出發東巡(此次皇太后未同行),聞知擒獲阿睦爾撒納的訊息(又一個誤報),命改道泰陵(世宗雍正皇帝陵,位直隸易縣),以告成功。然後赴山東曲阜。
東巡祭孔,首在崇儒重道。到曲阜當天,即至孔廟行禮。第二天,至大成門下轎,步入大成殿,於孔子像前,行三跪九拜禮。然後至詩禮堂,由孔府舉人講解《中庸》,貢生講解《周易》。宣上諭。往孔林,至孔子墓前,行三拜禮。致祭少昊陵、周公廟,舉行宴會。續於《御製闕里孔廟碑文》中寫道:
自古聖帝明王,繼天立極,覺世牖民,道法之精蘊,至孔子而集其大成。後之為治者,有以知三綱之所由以立,五典之所由以敘,八政之所由以措,九經之所由以舉,五禮六樂之所由以昭宣佈列於天地之間,遵而循之,以仰溯乎古昔。雖堯舜禹湯文武之盛,弗可及已。而治法賴以常存,人道賴以不泯,詎不由聖人之教哉……
(朕)道畿甸,歷齊魯,登夫子廟堂,躬親盥獻,瞻仰睟儀,展敬林墓,徘徊杏壇,循撫古檜。穆然想見盛德之形容,愾乎若接,……有不益增其嚮慕,俛焉而弗能自已者歟。(30)
字裡行間,對孔子的敬仰似全發自內心。(31)
東巡至三月底,約一個半月以後回到北京。
不過,故地重遊,也往往帶來令人痛苦的回憶。就在上一次,乾隆十三年第一次東巡,就發生了皇后不幸崩逝的事件。對於皇后的死因,有著多種不同的傳聞,也有人拿出皇上一系列悼亡詩,表示他的愛情之深,為之洗刷罪名、力證清白。
皇后之死,使皇上大受打擊,一反常態,演出了乾隆十三年的一幕幕悲喜劇。(32)其中存在許多深層原因,也有許多是與皇后之死脫不了干係的。但說到皇上的“心理變態”,實有一種“懊惱”、“悔恨”,以致“自責”的成分在內,就事論事,一般的妻子之喪似還不足以解釋。
因此,以後四次路過濟南,據說都沒有進入這座城市,以免引來傷心。
8.二次南巡
第一次南巡過去不久,乾隆十七年,兩江總督尹繼善即奏請再次南巡。面諭以“甫經歷覽,無事重巡”。
乾隆十八年,兩淮鹽政普福奏,兩淮商人共望再度南巡,情願捐銀二十萬兩,建造臨江等處行宮。上諭:此奏錯謬已極,著交內務府大臣嚴行議處。(33)
乾隆十九年,河道總督高斌動用正項,採買備建行宮木植。上諭:悅不以道,朕奚取焉?尹繼善必謂已有成局,事不容己。著將木植送京,交工程處備用。(34)
乾隆二十年,終於決定明年再度南巡。一應豫備事宜,降旨該督撫等撙節妥辦。(35)
復因明年春月東巡祭孔,決定其後順道前往江浙,諭:江浙兩省總督尹繼善、喀爾吉善等均曾具摺奏請南巡,均因西師尚未凱旋,未經允准。(36)據尹繼善奏稱踏看各處行宮情形,從前御駕未及登臨之處,如蘇州之寒山別墅、石湖石佛寺,江寧之棲霞山,俱為風景絕勝之區,現一併酌量興修,以備省覽。奉硃批:“知道了,並已為汝籌辦理之費矣”。又命軍機大臣傳諭尹繼善、莊有恭將寒山別墅等三處景點“畫圖呈覽”。(37)又因前此南巡,蘇州、揚州城內,衢街間張設棚幔。南方多雨,街窄簷低,上施彩幕,既不開爽,復滋靡費,諭:巡省所過城邑,除道清塵足矣。該督撫其飭禁之。(38)又聞前次南巡時,浙省辦差,至有當商捐費者,著再行曉諭,嚴加禁止。諭曰:朕清蹕所經,觀民問俗,關政治之大端。即動用數十萬正帑,亦何不可,而必取給予捐項乎?豈朕巡行本意?(39)
未久,阿睦爾撒納叛亂,遂以“江南水災亟宜賑恤”,降旨停止明春南巡。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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