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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時蒙大學士公傅恆面諭,“皇上於二十三年西巡,一切事宜可從二十二年辦起”。因西巡尚無定期,並未置備,唯應建行宮二處,一在西安省城,一在臨潼溫泉,現正籌辦建造行宮木料。(1)其後,有關準噶爾內亂的訊息越來越多,及至出兵平準,所謂“西巡”取消。此後皇上再沒去潼關以西,這點就與皇祖康熙不能相比了。
平準影響了這一時期的巡幸,但皇上還是攔不住的。乾隆十九年,正是決策平準和調撥兵馬的一年,繼乾隆八年首次東巡謁陵後,皇上決定第二次謁陵。
清人“敬天法祖”,今人處於不同時代不同環境,於此難於理解,更有甚者乃將其概目為“封建迷信”,在昔日即是“大不敬”了。入關之後,清人即在京師長安左門外建堂子,把薩滿教信仰帶到北京。每年元旦,皇上先“詣堂子行禮”,後回宮接受百官朝賀。次日,及仲春秋朔日,於坤寧宮祭神。為維持傳統禮俗,朝廷還組織編寫、出版了《滿洲祭神祭天典禮》及《滿洲四禮集》。(2)每年在特定時間,都要隆重舉行儀式祭祖。這還不包括其他各種祭祖活動。
乾隆十九年五月,皇上奉皇太后自圓明園啟鑾,十二日駐蹕避暑山莊。翌日御澹泊敬誠殿,召見自準噶爾來歸的杜爾伯特新封親王車凌等,垂詢準噶爾內情。繼康熙、雍正兩朝用兵準噶爾之後,清人畏之如虎,輕易不敢言戰。及至得知幾年來準噶爾內亂確信,皇上認為機不可失,遂決定明年兩路出兵平準。
七月,奉皇太后自避暑山莊啟鑾,取道內扎薩克昭烏達盟、卓索圖盟、哲里木盟,前往盛京謁祖陵。八月親登溫德亨山,望祭長白山神;至松花江岸,祭江神。這還是皇上第一次來到白山黑水之間。九月,入盛京駐蹕。
以盛京禮部侍郎世臣備辦祭器潦草,且多錯誤,將其革職。複查出世臣詩稿中有“霜侵鬢朽嘆途窮”、“秋色招人懶上朝”、“半輪秋月西沉夜,應照長安爾我家”等句,降旨:夫縱情詩酒,最為居官惡習,以滿員而官盛京,尚抑鬱無聊,形諸吟詠,嗣後盛京各官,當深以此為戒。並命將此旨各書一通,懸之公署,令觸目驚心,永垂炯鑑。
東巡的另一目的是接見使團,睦鄰朝鮮。
十月,奉皇太后還京,第二次東巡歷時一百五十三天。其後,皇上又於乾隆四十三年和四十八年,一共四次東巡謁祖陵,比他崇拜的祖父還多一次。史家評論,東巡謁陵表現出皇上對先祖的崇敬之心,而絕少遊山玩水的主觀動機。(3)
但滿洲風俗每況愈下,卻已成為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據說,平準決策之時,滿洲王大臣內唯傅恆奏請辦理,其他盡畏怯退縮。就要大規模用兵了,這怎麼能行?返京越日,皇上即召見諸王滿洲大臣等,諭:
朕此次恭謁祖陵,臨幸故土,遍歷山河形勢,恭閱《實錄》,仰見祖宗創業維艱。而眾王貝勒大臣官員等輔佐亦為不易……爾等皆功勳後裔,盍思效法前人,報國立功,而惟守妻孥以求安逸,聞戰陣而甘退縮。朕於此不無深憾焉。
特別申明,本朝乾綱獨斷,決不可隨便“從眾”:
總之朕總理天下諸務,惟據理獨斷。應辦之事,斷不為眾所阻撓。如其不可,眾雖強為奏請,朕亦斷不允行。是皆爾等所共知者。此用兵要務,朕籌之已審,豈以眾人怯懦,即失機宜,半途而廢?
但滿洲臣僕,習氣至於此極。朕若姑息因循,不速為整頓,振興舊俗,數年後不知何所底止也!(4)
庚申,諭:新授貴州鎮遠鎮總兵諾倫系滿洲世僕,今用漢字奏摺,似此則滿洲舊制,竟至廢棄。嗣後各省提督總兵官內,如系旗員補授者,除本章著照例仍用漢字外,奏摺俱繕寫清字具奏。
己巳,諭:從前朕曾降旨,滿洲人等不許照依漢人取名。今吏部帶領引見知縣甘珠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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