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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告訴你,是他害死傅氏?”玉清望向高湛,心中略有不安。
“傅氏突然暴斃,宣稱染病身亡,你會信麼?”高湛不屑道。
“我信。”玉清淡道,聲音堅定。
“玉清,”高湛目光期期,握住玉清的手,“你是宋相的女兒,六哥不會放過你。我錯了,當日我就該向皇上挑明,今日你就是我的王妃。”
高湛深深的自責和悔恨,“我讓你等我,沒想到我們都等錯了人。”
“老九,”玉清抽回雙手,避開高湛的目光,言語平靜的近乎冰冷,“我們都沒有等錯人,二姐對你很好,高演對我也很好,花間亭那日,你也應該看出來了。”
“那日不過是欲蓋彌彰,他若對你好,就不該姬妾成群,夜夜笙歌。”
沒想到這些他都知道,玉清怔怔的看著河面。
高湛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玉清,“我若娶你,一定會好好待你,和你廝守。絕不會讓你一個人來花間亭,暗自神傷。”
她一直想要的廝守白頭,卻從他的口中說出,淡道,“我來花間亭,是因為我想一個人靜靜,是我讓高演先回去的。”
“玉清!”
“九弟!”
一聲九弟讓高湛身子一顫,一直想讓她稱他九哥,沒想到一年後,他成了她的九弟,“玉清,去年花間亭的梨樹林,若是我先遇到你,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看著他目光殷切,心中不忍。玉清緩步走進梨樹林,環顧四周,“你看,今年的梨花都已紛落,況乎去年?明年梨花再開,也只是明年的景緻,不復往年的模樣。”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誰能改變過往。
回到王府,天已黑透,月華初上。一入內院,便聽到琴聲飄搖,嬌聲細語,一團輕煙瞬間堵上胸口。
梨園裡,一些不知名的翠葉紅蕊圍在高演身邊。苗氏和姜氏撫琴舞袖,見王妃一臉冷漠,紛紛停止,俯身行禮。
一眾烏髮寶髻,落入眼中,無比厭煩。玉清微微揚手讓眾人起身,未向高演行禮,移步便走。
“他鄉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多聊幾句本是應該,只是也該記得回府的時辰。”高演聲音平靜,不辨喜怒。
玉清一愣,驀然明白方才在花間亭遇見高湛,他已知曉。回首處,高演一身絲白長袍,立在月光下,清輝披身,愈加清冷。目光迴轉時,翠葉紅蕊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胸口輕煙越來越重。
理了理披帛,緩步走到苗氏和姜氏面前,聲若寒冰,“你二人進府已有數載,也算是府裡的老人,言談行事理應成為諸人表率。王爺身體有疾,你二人不是不知,不僅不勸王爺修養身心,還領著眾人日日笙歌,可真對得起王爺!”
聞言,苗氏和姜氏撲通跪地,想到去年萃錦園中的二十杖,背脊生寒,“奴婢該死,請王妃恕罪。”
“既已知罪,還不思過。”不知道她二人是誰的人,可如今在京城,她還不能懲罰她們。
“謝王妃開恩,奴婢這就禁足思過。”苗氏和姜氏起身退下。
眾人明白王妃話中意思,見苗氏和姜氏的驚恐神色,手心均是膩汗,紛紛告退。
梨園安靜,月光輕柔。抬眸看向梨樹下的高演,身影依舊清冷,方才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心中驀地失落,轉身欲走。
“你有故知相陪,聊得盡興,”高演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玉清,“卻將她們都趕走了,誰來陪我!”
她不過在花間亭裡遇到高湛,聊了幾句而已,就冷言冷語對她;他每日倚翠偎紅,卻是理所應當,“首先,他不是我的故知;其次,他知道傅氏的事情。”
高湛只是朋友,算不得她的知己。本不想解釋,可還是忍不住想要澄清,不希望他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