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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琴,帶來之後,就未帶走,高演說帶來帶去麻煩。他說的隨意,她的心中卻有絲絲歡喜。
指腹碰上琴絃,還未撥出,卻聽到迎藍恐惶的聲音,“王妃,不好了,王爺病了。”
未撥動的琴絃,終於撥出,發出震裂心神的一聲,“什麼時候的事?”
“昨兒就病了,今天已經不省人事。”迎藍說道,語氣哽咽。
腳下一軟,猛的按住瑤琴,撐住身體。手下瑤琴絃弦出聲,聲聲刺入玉清心肺。
冬日的寒意漸漸襲身——原來,風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的貂裘,也暖不了心中的寒冷。
未到高演的寢居,就聽到哀天哭地之聲。
玉清的心中一陣陣抽搐,握住迎藍的手越攥越緊,迎藍疼的出聲,她都未能聽到。
眾人見王妃進來,欲要行禮。玉清勉力擺手,免去了眾人的禮。
寢室內,高演面色蒼白,合目躺在床上,像似熟睡已久,只是眉間微蹙,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元仲廉和孟達立在床頭,面色深沉,閭丘策正在為高演把脈。
侍妾哭成一團,只有依依,苗氏和姜氏還算鎮靜,面帶憂色的立在一旁。
“哭什麼!”玉清厲聲,一道森厲的目光掃向哭泣的侍妾,“本宮若是再聽到哭聲,一律杖責四十。”
一聲令下,侍妾頓時安靜,想到白氏受二十杖後的悽慘場面,個個噤若寒蟬。
“怎樣?”見閭丘策把完脈,急切問道。
“回稟王妃,王爺只是受了風寒,應無大礙。”閭丘策躬身垂手道。
“當真?”玉清一瞬不瞬的望著閭丘策。
閭丘策沉吟片刻,道,“老奴豈敢欺騙王妃。”
真的沒有欺騙麼,玉清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閭丘策。
姜氏忍不住開口,“這幾年,每年入冬,王爺都會大病一場,每次生病,都會不省人事,少則兩日,多則五日,方能醒來。”
姜氏的話倒是讓玉清心中略有寬慰,此病看來是舊疾——是了,太子說過,高演身患頑疾多年,未能治癒,應該就是此病。
苗氏和姜氏跟隨王爺有些年頭,自然不會方寸大亂,哭成一團。那些抱頭痛哭的侍妾應是今年新進府的侍婢。
倒是依依,一直鎮定如常,讓人刮目相看。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苗氏說道,“閭丘大夫每次都說是風寒,可是風寒也不至於不省人事?”
苗氏的一句不省人事,讓原本安靜下來的侍妾又有了抽泣之聲,“每年如此,王爺的身子可受得住麼?”
“要怪,就怪太……”孟達憤怒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元仲廉打斷。
“住口,王妃在此,休得造次!”元仲廉厲聲道。
孟達忿忿不平的立到一邊,不再開口。
玉清轉過身來,目光掠向閭丘策,“閭丘大夫素有醫仙的名號,他既然說了王爺只是受了風寒,理應不會有錯,王爺既是無礙,你們都回去吧。”
苗氏欲言又止,終還是上前一步,低眉哀求道,“娘娘,可否讓奴婢留下伺候王爺?”
白氏和孫氏是父親的人,那苗氏呢?這些侍妾中又有誰是對高演忠心耿耿,亦或一個都沒有。高演身邊美姬環繞,卻一直沒有貼身近侍。看來,只有閭丘策、元仲廉和孟達三人最為可靠,他們畢竟是高演身側之人。
目光中片刻繁複,歸於平靜,玉清淡道,“王爺的病,應是風寒入內,幹忤經絡,令九竅閉塞,才致不省人事,此病需要靜養,閭丘大夫,本宮說的可對?”
閭丘策低垂的雙眉,微不可見的一蹙,“王妃說的極是,王爺的身體確實需要靜養。”
“如此就辛苦閭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