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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醫院臨時通知，明天要帶元寶再去一趟。&rdo;陳銘摸摸元寶的額頭，沒發燙，不過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ldo;動作輕一點，別把他吵醒了。我先去洗澡。&rdo;

&ldo;去吧。&rdo;方靖說。

他打來一盆溫水，用擰乾的濕毛巾把元寶全身擦一遍，換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陳銘吹乾頭髮從浴室出來，方靖已經把小胖子安頓好了，重新回書房處理檔案。

陳銘穿著寬鬆的舊t恤，坐在他身旁看他打了一會兒字，說：&ldo;今天顧臻問起元寶的媽媽。&rdo;

方靖手上略一停頓，轉過身看他：&ldo;你怎麼說的？&rdo;

&ldo;告訴他元寶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不知道元寶的媽媽是誰。&rdo;陳銘垂下眼。他的情緒被擋在眼瞼下，看不真切。

&ldo;你沒告訴他，元寶是我帶來給你的？&rdo;方靖問。

&ldo;說這些做什麼，他又不認識你。&rdo;陳銘說。

方靖笑笑，不置可否。他看了陳銘一會，湊上前，輕吻他的唇：&ldo;你在想什麼？&rdo;

&ldo;我覺得顧臻他，反應有點奇怪。&rdo;陳銘溫柔地回應方靖的吻，慢慢閉上眼睛。

&ldo;你是第一天認識他麼？&rdo;方靖輕笑道，不輕不重描繪他嘴唇的弧度，&ldo;別放在心上。&rdo;

週六中午，十一點四十。

顧臻坐在西餐廳的隔間裡，無聊地翻著選單，二十分鐘前他給付小梓打了電話。

這女人口口聲聲說五分鐘後到，然而已經過去四個五分鐘了。

顧臻不耐煩地又看了眼時間。

&ldo;你別這麼急躁行不行？快煩死我了。&rdo;小烏鴉坐在裡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輕踢了顧臻一腳。他正饒有興致地研究圖片華麗的選單，&ldo;看起來都很好吃，我們每樣來一份。&rdo;

&ldo;你能把帽子摘了麼？&rdo;顧臻拍拍褲腿上被小烏鴉蹭上的灰，&ldo;吃西餐哪有戴帽子吃的？&rdo;

小烏鴉捏住帽沿，把帽子壓得更低一些。

&ldo;好吧，算我沒說。&rdo;顧臻抬手召喚侍應生，&ldo;麻煩加點水。&rdo;

付小梓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顧臻眼神好，一下子看到了她，抬手招了招。

付小梓也看到了他，和前臺招待說了幾句，大步走來。快靠近時，她的手環開始強烈振刺，震得她手臂發麻。

她乾脆摘下手環塞進隨身小包裡，大咧咧坐在顧臻對面，警惕地看向小烏鴉：&ldo;他來幹嘛？&rdo;

&ldo;找你幫忙的。&rdo;顧臻把選單推到付小梓面前，&ldo;想吃什麼隨便點，不要跟我客氣。&rdo;

他這句話十分多餘，身邊的一人一妖大概連客氣兩字都不認識，一個把想吃的都點了一遍，另一個則把剩下的也統統點上了。

&ldo;……好吧，&rdo;顧臻突然有點心疼自己的錢包，&ldo;我需要來一杯冷飲壓壓驚。&rdo;

&ldo;有事就趕緊說，我忙著呢。&rdo;等餐的功夫，侍應生給付小梓送上一杯檸檬水，她一口氣喝了大半。

&ldo;是這樣的。&rdo;顧臻清清嗓子，把情況藝術加工了一下，&ldo;我有一個妖怪朋友，是一個精衛。&rdo;

&ldo;你怎麼盡交些不是人的朋友？&rdo;付小梓忍不住打斷他。

&ldo;妖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