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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樣的思維方式和水平去&ldo;究天人之際&rdo;，當然力所不逮。無力解釋而又強作解人，理學最後只好發明瞭&ldo;氣類相感&rdo;理論。而這&ldo;氣類相感&rdo;的理論，和風水理論又恰好合拍。

理學認為，萬物都是由太極之氣演化而成。既然都是氣，就可以&ldo;相感通&rdo;。

朱熹以此來解釋鬼神的存在。他說，和宇宙萬物一樣，人也是由氣凝聚而成的。

天地之間，只是此一氣耳。來者為神，往者為鬼。譬如一身，生者為神，死者為鬼，皆一氣耳。

人死了，魂魄之氣並非一下子就散盡，而是慢慢消失歸併到大化流行之中的。而子孫與祖先同此一氣，血氣貫通，沒消失前，是可以感應到子孫的祭祀的：

子孫是祖先之氣，他氣雖散，他根卻在這裡，盡其誠敬，則亦能呼召得他氣聚在此。

二程的鬼神觀，與朱子大致類似。

風水的原理，似乎很複雜，又似乎很簡單。既然人死後&ldo;靈氣&rdo;並不會馬上消滅，那麼必然會存在於空中某處。所謂&ldo;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rdo;。可以藏聚於&ldo;山環水抱&rdo;、&ldo;藏風聚氣&rdo;之處，並能福蔭子孫。

朱熹就是這樣解釋風水的。朱熹認為，在一個能藏聚天地祥和靈秀之氣的地方建設住宅或者墳墓，對生人的精神狀態和死者的靈魂安寧都會有良好的影響。宋孝宗死後，朱熹被新君趙擴召請入都。在受命那天，朱熹就上了《孝宗山陵議狀》，主張舉全國術士之力，為孝宗找一個好墳地，因為皇帝山陵是關乎&ldo;垂裕後昆，永永無極&rdo;的國家大計。他說：

……葬為言藏也，所以藏其祖考之遺體也。以子孫而藏其祖考之遺體，則必致其謹重誠敬之心，以為安固久遠之計，使其形體全而神靈得安，則其子孫盛而祭祀不絕，此自然之理也……或擇之不精，地之不吉，則必有水泉螻蟻地風之屬以賊其內，使其形神不安，而子孫亦有死亡絕滅之憂，甚可畏也……

但風水之說畢竟過於縹緲荒唐，理學內部眾多派別對風水因此一直爭論不斷。理學的基本理論是人只需體認內心的天理，並循理而行，本不必懼怕和祈助什麼外在的神異。從這一點看，理學具有一定的&ldo;理性主義&rdo;品格。張載就對風水之說嗤之以鼻：&ldo;葬法有風水山崗，此全無義理，不足取。&rdo;程頤也認為，葬地只要滿足以下五個條件就可以了：&ldo;須使異日不為道路，不為城郭，不為溝池，不為貴勢所奪，不為耕犁所及。&rdo;想透過風水發家興運，乃&ldo;後代陰陽家流&rdo;的&ldo;詭異之說&rdo;。然而，畢竟朱子對後世影響最大。風水之說雖然發軔甚早，卻是在宋代以後得以盛行，這主要得益於朱熹提供的&ldo;理論支援&rdo;。

六

曾國藩的世界觀基本建立在程朱之上，因此他相信鬼神，講究風水，與其&ldo;理學家&rdo;的形象並不衝突。事實上，曾國藩也曾經致力於研究鬼神。他在《書學案小識後》一文中把&ldo;鬼神之情狀&rdo;與&ldo;草木鳥獸之鹹若&rdo;相提並論，一起作為應當深究細考的課題。只不過&ldo;研究結果&rdo;沒有記載於書冊。在所謂&ldo;迷信&rdo;問題上，我們必須對曾國藩存有恕心。我們從小接受&ldo;辯證唯物主義&rdo;教育，相信人死後沒有靈魂，相信宇宙起源於一次大爆炸。然而曾國藩所受的教育與我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