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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然機械，卻有了冷意。

&ldo;葉幸，你又把它扔到地上了。&rdo;

說完，蹲下，撿起褲子。手指在葉幸提到的手指印上颳了刮，把新沾上的塵土撥開。

他垂著頭，慢慢的說

&ldo;這是你的手指印，你走了一個月後回來那天，十分不耐煩的找這條褲子，找到了，扔回給我，就在那之間留下的。&rdo;

葉幸愣怔，那不就是他去市裡沒日沒夜連續工作一個月，回來時是從一個工地下班後，手沒洗，衣服沒換，直接就回來的時候麼。

原來……

是因為他……

紅顏不要命的去搶，是因為那上面有他的氣息……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紅顏就說過這句話。他想不到，紅顏會這麼在意，這麼重視。

紅顏抬起頭，看向葉幸。

&ldo;我想，你只是憐憫我，我在你眼裡又窩囊又無能，還是個鬼，你能救我，我還是很開心的。天快亮了，你休息吧。&rdo;

說完，沉默著往門口走。

葉幸滾動了下喉結。想開口說點什麼，又沒什麼可說。

他的確是憐憫紅顏的。

也的確覺得他窩囊無能。

要說喜歡沒有，也就今天才達到不討厭的境地。

紅顏對朋友留作紀念之物，那麼珍視讓他覺得動容。

但此時，讓他說點無傷大雅的小謊，安撫紅顏，他倒說不出來。

&ldo;紅顏，我…。。&rdo;

葉幸抬起頭，剛準備袒露一下心聲，就見扶住門框的紅顏慢慢的滑落在地，身子把打在上面的大半月光都透了過去，葉幸覺得紅顏要消失了。

一撐身子，咬住牙，跑到紅顏身邊，扶住他，手掌卻從紅顏身上掠過，按在了門框上。

葉幸轉身在門口捧起一把土蓋在手上，又去扶，還是穿了過去。

葉幸的臉白了。

&ldo;紅顏……你……&rdo;

紅顏把垂著的頭慢慢抬起，緊攥著的沙灘褲也墜到了地上，他看了一眼褲子，把手攤開，怔怔的望了一眼，慢慢扭臉，就像軸承缺油不順溜般。

終於把臉扭到葉幸那邊，他舉起手按住嘴角，努力上拉，做出了個難看的笑容。

葉幸第一次覺得，那笑，其實很美。

&ldo;葉幸，你問過我，我為什麼要跟著你，我現在有答案了，因為，你是我想成為的樣子，我想像你那樣，按照心意去活。&rdo;

說到這裡，紅顏低下頭，半晌又艱難的抬起頭。

&ldo;不，我不該用活這個詞，我找不到我遊蕩在這裡的意義，但我還是存在著，我還是必須過著每一天，葉幸，我不知道我死了多久，我也不想知道。這是我開始的想法，當然，我覺得你很好，你的信物很好，那些都是真話，我沒騙你。&rdo;

紅顏頓了一下，看向葉幸，葉幸望著他，咬咬牙，點了點頭。

&ldo;我信你。&rdo;

&ldo;我本以為你願意和我結陰親就是接受我的，可惜，不是。&rdo;

紅顏兀自搖著頭。渾身散發著葉幸無法插足的落寞。

&ldo;我從沒騙過你，你卻騙了我，我以為你要我留下是至此願意接受我的存在了，可惜，你只是憐憫我，小恆說，我該走，不要等到心生怨恨，白白浪費時間，可我總是不想就那麼走了。葉幸，要是連自己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