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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老爺子愣了愣,回過神,再看向菡瑾時,眼神卻和之前不一樣了:“你怎麼知道的?”
“我……”菡瑾覺得腦袋一陣暈眩,深知自己有些唐突了,怕柳生爺爺誤會什麼,連忙澄清說,“我只是猜的,最近看了這方面的書,覺得幸村的病症跟上面說得有些差不多,所以才……”
“好了,別緊張,柳生爺爺沒怪你。”柳生老爺子走上前,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菡瑾將來要做醫生,真的很努力啊!”
菡瑾臉一紅,她心裡知道,自己能猜出這個結果來,並不是什麼努力不努力的成果。
前世知道幸村得了什麼病的時候,她查了很多資料,對這個急性神經根炎的病症和注意事項倒背如流,每天只要一有空就往醫院跑,若說對醫學什麼產生興趣,恐怕究其根源,還是從這裡開始的。
柳生爺爺並沒有和菡瑾還有跡部一起去幸村的病房,只是告訴了他們一個房間號,就自己去忙了。
待他一走,菡瑾冷靜下來了,便覺察到在幸村這件事上,她有些熱心過頭了,和平時的自己有些不大一樣了。心中惴惴不安,抬眼偷看跡部,發現他神色如常,也沒懷疑或者生氣的樣子,這才放心下來。
她暗暗告誡自己,必須謹言慎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幸村在她心裡不同歸不同,她畢竟是對他沒什麼念想的了,只是因為曾經的那種熟悉,才讓現在的她在意。
沒人知道之前的種種,若她自己一個人一直揪住前塵往事不放,這種眾人皆醉她獨醒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倒不如把那些往事當成一場夢。畢竟,重生這等怪力亂神的事,說出來也沒人信,時間久了,她自己都快不清楚這些是是非非是否真真正正地存在過了。
聽聞中了古人有一種說法,莊生夢蝶,竟不知是莊生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莊生。她現在的心境,和這種唯心主義的說法還挺相似的。
推開幸村病房的門,病房裡沒看見爺爺和幸村爺爺,卻看見了某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是真田透。
菡瑾看了看她身上的校服,移開視線看向房間裡,果然在某個角落看見了一個書包。
自真田奈美被美紗阿姨和琴子阿姨折騰到了外去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真田透了,現在見了,細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她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子又重疊了幾分。
她不知道這一世的真田透會變成什麼樣,每個人總有不同的活法,她和幸村之間,少了自己的摻和,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真田透的眼神在她和跡部之間梭巡了幾遍,最後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
“柳同學,跡部學長,”不知是不是錯覺,菡瑾總覺得,今天的真田透說話格外得動聽,語氣裡透出一股殷勤,“你們是來看精市哥哥的嗎?快點進來吧!”
柳蓮二正坐在幸村窗前跟他說話,聽見聲音,兩個人往門口看過來。
幸村靠在床上,看見他們兩人,也跟著招呼說:“跡部,柳學妹,你們來啦?”
菡瑾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和跡部一起往裡面走。
真田透端了兩張椅子出來,讓他們坐。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跡部“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幸村,坐下來之後,就問幸村:“感覺怎麼樣了?”
幸村本就是那種看起來很溫柔的人,此時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竟顯出幾分憂鬱的味道來:“感覺好多了,本來就是一陣一陣的,也沒覺得什麼不自在。要不是爺爺他們堅持,我都想出院了。”
桌子上放著幾張報紙,菡瑾打量完了整間屋子,眼神不知怎的,就落在了上面。
誰想到真田透的手卻突然伸了出來,一把抽走了那幾張報紙,動作之迅速,讓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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