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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奉旨給景瀾打燈籠,一路上哀聲嘆氣,“右相大人,這怎麼就……”
“劉公公,您經歷豐富,自然知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道理。”
“右相大人說的是,”劉喜依舊搖頭,“但咱家得為皇上考慮,您說皇上是真心關押趙統領嗎?”
景瀾輕笑,“本相可不敢揣測聖意。”
“也不知趙統領究竟哪裡惹怒了皇上,但皇上既然已經……恐怕也……右相大人,您不能想個法兒,把趙統領放出來?”
“此事需得等皇上消了氣,自己提起。若是你我貿然提起,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也對也對,趙統領便先在裡面呆呆吧。”劉喜點頭哈腰,燈籠靠近景瀾腳邊,“右相大人,您小心看路,如今您身子也金貴。”
景瀾心想,如果沒有安陽君懷胎的訊息,趙晟也許還能早點放出來,安陽君這一懷胎,他何時才能重見天日,真是不可預料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安陽君有孕的訊息盍宮皆知,建平帝給了許多賞賜,又大赦天下。可惜天牢裡的趙晟不在被赦之列。他也聽說了安陽君有孕之事,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裡,唇邊露出苦笑。
然而這一個多月來過得最為悽慘的,當屬名滿京城的沉璧公子。
薛沐風撂下那句瀟灑的話後就不見蹤影,等到再次翻窗子進如想閣,簡直讓床上那人給嚇壞了——
面色青白、眼圈烏黑、唇無血色,氣若游絲。
薛沐風一把拉起沉璧的胳膊,“你怎麼了?”
“輕點兒,咳咳……”沉璧咳得胸口起伏,“手要被你捏斷了……”
“怎麼燒成這樣?看大夫了麼?吃的什麼藥?”
沉璧苦笑,問題還真多。
“薛大俠,我病成這樣,不都是拜您所賜麼?”
薛沐風一愣,沉璧艱難地苦笑,“景右相處不需要薛大俠了?薛大俠這才想起來,曾經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這一個多月,你知道我、我……咳咳、咳咳咳。”
沉璧牽動怒氣,咳得面紅耳赤。薛沐風從桌上提來茶壺,冷的,他倒了一杯扶起沉璧,“怎的沒燒熱水?你先喝口潤潤嗓子,別喝多了,太涼。”
誰料沉璧猛地一揚手將茶杯打落。薛沐風愣愣地看著地上的茶水與碎片,又愣愣地看著床上咳喘不止的沉璧,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薛沐風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沉璧嘶啞的聲音吼起來,“我是什麼人?什麼京城四美,如想花魁,我就是個出來賣的!知道什麼叫賣嗎?我是要收銀子的!如想閣中,只有賺得了錢,才能稍微過過像人的日子!否則就得像我這樣,病得只剩一口氣了也沒人理!怕你再晚來一時三刻,他們連這間屋子都不會讓我住!”
“你……”沉璧從未衝他發過這樣大的脾氣,薛沐風傻了。
“不讓我陪任何客人,你威風了!可你倒是花銀子讓我陪陪你啊!那是什麼眼神,你不懂嗎?你進酒樓訂一桌酒席,酒席做好了,你卻跑了!給人家吃吧,又怕你什麼時候回來怪罪!你說,那酒席除了放著礙眼最後壞掉倒掉,還能怎麼著?!你……”
沉璧又咳起來,薛沐風被說得心裡難過,上前要給他順氣,卻又被死命推開。
“現在想起來了?請問你帶了多少銀子?你那點銀子,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你!”薛沐風怒極,“你為何只知道銀子?我那樣說也是為你好,我知道你不想伺候那些人,我看你那樣,我心裡也……”
“我就是個出來賣的!不伺候人還能做什麼?!沒有銀子我就活不下去!你明白嗎?!”
薛沐風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轉身向前兩步,沉璧又喊起來:“走?你趕緊走!不過在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