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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那芳香的秀髮上,他深吸一口氣,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梅廿九將手握成拳頭,不住地推搡捶打著洛宸天寬闊的胸膛,但她的捶打依舊如以前一樣,對他不起任何作用,反倒將自己累得嬌喘吁吁。
梅廿九挫敗地枕在洛宸天的胸口,她轉過頭,用力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她的頭頂上方傳來洛宸天的悶哼聲,梅廿九抬起眼來,卻看見洛宸天雖然齜牙咧嘴做疼痛狀,但嘴角卻掛著一絲邪魅的微笑。
梅廿九紅了臉將頭轉開,洛宸天卻將她的臉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然後用粗糙的手指撫摩著梅廿九柔嫩的臉龐,低聲道:“你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再讓我走……”
沒有說話,藉著透進屋子的月光,梅廿九看見了洛宸天的手臂衣袖微滑,露出了他臂上的一道深深的劍傷疤。
梅廿九胸口一窒,想起了之前以為洛宸天已死的那段煎熬的日子,他,他也曾差點回不來!
梅廿九嘆了一口氣,終於放棄了掙扎,她伏在洛宸天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靜靜感受著他的存在……
洛宸天滿足地微閉上了眼,低聲道:“這才乖……”
半晌,梅廿九低聲道:“宸天……”
“恩?”
“我,我好怕……最近我總是做噩夢,夢到孩子出事了……”
“別怕,一切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你,會麼?”
“會……永遠……”
伴隨著洛宸天低沉的聲音,兩人就這樣靜靜相偎依,慢慢一起沉入了夢鄉……
……
天氣越來越冷。風起風落,天空有光的時候燦爛,有雨的時候頹敗,但總是灰濛濛黑壓壓的。
梅廿九拖著開始有點笨拙的身子佇立在窗戶邊,望著院子裡屋簷上懸掛的冰凌發愣。
半晌梅廿九覺得不太對勁,定睛一看,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那人披散著頭髮,用幽深哀恨的目光看著梅廿九,形如鬼魅。
梅廿九不由一個激靈,那人是江馨蘭。
江馨蘭含恨地望著梅廿九,隔著窗子遠遠地對她說:“這下你高興了吧,如你所願,你總算要逼死我了!”
梅廿九望著江馨蘭道:“你,你怎麼了?”
江馨蘭瞪著梅廿九,道:“為什麼你總是和我爭男人?要不是沒有你,我,我也不至於今天淪落於此,你,你這個妖精,我,我卻拿你沒有辦法,我恨你,恨你——”說著她狀似瘋狂,喊道:“梅廿九,我詛咒你,就算我死了我也詛咒你!”
江馨蘭猛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便要朝自己胸口刺下,梅廿九連忙朝著聞聲而來的錦衣喊道:“快攔住她,別讓她做傻事!”
錦衣一把握住江馨蘭抓著刀柄的手,道:“表小姐,你怎能如此輕率對待自己的性命?!”
“你,你走開,放開,別管我,我,我今天就要死在梅廿九面前,讓她一輩子都不好受!”江馨蘭哭喊道。
梅廿九已從屋子裡出來,望著江馨蘭道:“你真要尋死麼?假若你覺得你就這麼死了會讓我心裡不好受的話,那你就錯了!我為什麼要難受?從小你就一直欺凌我,你要是死了,我只會更開心!”
江馨蘭恨恨瞪著梅廿九半晌沒有說話。
梅廿九望著江馨蘭,苦笑了一下道:“自殺能有什麼用?我和你一樣,也尋死過,但該怎樣還是怎樣!有力氣自殺,不如想點法子去面對困境。”梅廿九說道,仔細打量著江馨蘭,道:“你,你究竟出了什麼事,竟致你想不開?!”
錦衣也道:“表小姐,阿九小姐說的是,有事情你說出來,大家為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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