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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始終言語晦澀,欲言又止?
望著貴妃徐步走下階臺,徑直走向來時狹窄的甬道,徐惠猶自呆立在當地,心頭陣陣冷風吹過,雙手俱是冰涼的,回首再望一眼身後蕭索的冷宮,一種恐懼不由襲上心來。
她不懂,這一切,與自己有關嗎?還是與先皇后有關?
慕雲、冷宮、先皇后,難道有著怎樣的關係不成?為什麼,她覺得貴妃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神情,都好似別有用意、一語雙關!
第 36 卷 畫墨如霜風月濃10
徐惠失神的回到含露殿,香冬奉上一杯香茶,徐惠環望殿中宮女侍人,皆是新進之人,年紀不過與自己上下,該也是不會知道先皇后的吧?
先皇后,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在這素來冰冷的後宮中,寵幸不衰?只聽說,先皇后長孫氏與當今陛下青梅竹馬,多年來生死與共,怕是因此,方令陛下至今難忘吧?先皇后過世已有一年多,後位卻尚且空懸,這且不說,卻怎麼亦沒見後宮妃嬪們,有妄想後位的舉動?人人安之若素,似對後位不曾想過分毫一般,這,不是她印象當中的後宮!
後位,不該是宮中女人最是嚮往的嗎?可為何,縱是寵愛頗巨的楊夫人、豔美絕倫的韋貴妃亦似從未期許?
便好像,那皇后之位從不曾空置,長孫皇后,那至今仍在民間有頗多傳頌的女子,卻為何是這宮中的禁忌!
腦中突然閃過一人,彩映!想彩映在宮中已久,又是侍在陛下與公主左右,想必對於先皇后,該是有所知的吧?
看看天色,自己亦要去看看兕子了,連忙起身,蓮步匆急,向立政殿而去。
迎上身的正是彩映,徐惠調勻氣息,邊微笑免去她的禮數,邊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彩映,你入宮有幾年了?”
彩映恭聲回道:“回婕妤,有十年了。”
“十年?”徐惠不禁滯足,側眸望去:“已這樣久了?”
心思一轉,微笑道:“那豈不是兕子還未出世,你便在宮中侍候了?”
彩映點頭,徐惠復又追問道:“一直伺候陛下嗎?”
彩映聞言,眉心微凝,眼睫緩緩低下,恭謹容色中倏然沁入一絲憂傷:“不是,彩映先前是伺候先皇后的。”
徐惠一怔,隨即平復了神色,是啊,想來也是合理,不然兕子怎會對於彩映,亦那般親切?
眼神轉向另一側,緩步向兕子的殿閣走去:“那……先皇后定是對你十分信任的,不然陛下怎會一直叫你照料兕子?”
彩映似突地有所感觸,目光懇切的望著徐惠:“日後還望婕妤多加費心了,兕子的病定會好轉的。”
徐惠觀望著她,她的眼神那樣真摯,仿似自己一旦說出個不字,便會痛了她的心腸。心間一思,兕子,如此可愛的孩子,自己當然會盡心照顧,只是為何,兕子對自己自來便如此親切,甚至超出了一直帶她長大的彩映?如今彩映又是這樣的眼神,心下一轉,平靜道:“兕子是你看著長大的吧?你該是最瞭解她的,要說費心,還要你多費心了。”
“不!”彩映似有一些失態,立忙穩住,又道:“婕妤說笑了,彩映只是婢女而已,可是婕妤……”
眉間似有難色,終究低眉道:“婕妤是陛下妃,亦是……兕子的姨妃,是親人。”
“哦?”徐惠秀眼流轉,頗有用意的望著她:“是這樣嗎?”
唇邊不著笑意,卻仍是淡淡的容色,彩映只是垂首,不語。
正自說著,便見小女孩兒早已靜靜的站在殿口,手中攥著一塊手絹,雪白的絹帛,輕軟非常,絲質定是上好的。
徐惠微笑走過去,低身在兕子身前,眸中無意便沁滿了溫柔:“兕子怎麼出來了?想不想和我一起到花園去玩?為父皇去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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