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他真是哭笑不得,想把他搓扁捏圓是沒戲了。睡袋也不願意鑽了,一條毯子捉襟見肘地蓋著兩個大男人,孟蘭馳睡得很沉,頭一歪,靠在蔣正柏胸口,像停泊的船隻,難得的輕微鼾聲像月光下漲落的潮汐。
蔣正柏只覺得心口處濕了一片。
日出也沒看上。這兩人睡得昏天黑地。但誰都不敢來掀帳篷。
等人陸陸續續都散了,房車營地快來第二撥人的時候,徐書鵬給蔣正柏打電話叫起。
「要走了嗎?」孟蘭馳聽到說話時,迷迷糊糊問,眼睛都睜不開。
「起了。車上再睡。」蔣正柏哄他,給他把短袖脫了,露出胸腹肩膀白光光的面板,又給他穿上襯衫。
孟蘭馳任他折騰,剛把衣服穿好,走出帳篷,發現大樟樹下站著個人,是張叔,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
張叔走過來:「孟先生的意思是,回清江了,總得住家裡。讓我來接你回去。」
估計孟蘭馳連夜回清江且夜不歸宿的事情傳到了孟方舟的耳朵裡,在老古板心裡,同性戀是一回事,同居又是另一回事。
孟蘭馳無語:「我多大了?就一晚沒回家睡。」
張叔無奈:「誒喲,蘭馳,凡事得徐徐圖之啊,把你爸刺激狠了,又沒好果子吃!」
蔣正柏沒說話,點點頭。孟蘭馳就明白這意思了,一肚子想說的話來不及說,但是當著長輩的面,他也要臉,不好發嗲撒嬌,只好揮揮手:「那我走了。」臨進車,又回頭,扒著車門,「蔣正柏,我再打你電話,好不好?」
張叔面色尷尬,估計沒見過倆男人調情的畫面,嗖的一下扭過頭去。
蔣正柏無聲地笑笑,擺擺手,讓他回去。
蔣正柏提前結束休息,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一天,等到天黑,都沒等到孟蘭馳的電話。
徐書鵬撞上來,笑嘻嘻問:「怎麼樣啊,和好了沒?」
蔣正柏怒從心頭起:「和什麼好,不會好了。」
徐書鵬也不分青紅皂白:「你可別端著了,看你昨天那樣,再端著,人又該跑了!」
蔣正柏吼:「愛跑不跑。」半晌,又絮絮問:「會跑嗎?」
報表檔案疊在桌上,蔣正柏也沒看的心思,在辦公室一根接一根地抽菸,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等不到下班了,推了今晚飯局,蔣正柏決定提早下班。
車開到園區門口,下意識地就往左邊轉。十字路口,向右轉彎的道路又顯示紅燈。蔣正柏對自己說,懶得調頭了,繼續開吧。
蔣正柏把鑰匙插進鎖孔,手僵滯在半空。沒鎖,有人進來了。
門開啟的時候,餐桌旁站著個不速之客,一身深灰色風衣,自己找出了屬於自己的那雙棉拖,背對著他,身形比之前要清瘦一些,微長的頭髮蓋住脖頸後近乎冷白的面板,脖頸低垂,那截雪白的頸子,倒比桌上的美人瓶更襯那幾枝鳶尾。他正在擺餐盤,桌上放著一鍋顏色奇怪的燉菜,似乎今天也就是他們幸福生活的一個剪影,一個人做了新學的菜,等著另一個人下班回家。
蔣正柏重重地把包扔在地板上,心裡滋味陳雜,臉上卻沒有太多情緒。
「你回來了。」孟蘭馳轉過頭。
「你怎麼在這兒?」
「這」孟蘭馳臉色難看,摸不準蔣正柏的意思,「這是我家。」
蔣正柏說:「哦,對。那是我該走。抱歉。」
孟蘭馳趕緊拉住他,動作間,風衣腰袢鬆散,衣襟朝兩邊滑開,「蔣正柏,你別走,王新朋沒跟你說嗎?這房子,是你的了。」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蔣正柏更光火。孟蘭馳去北京沒兩個禮拜,王新朋突然約他出來吃飯,蔣正柏赴約,王新朋那麼藏不住話的人都絕口不提孟蘭馳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