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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蘭馳端著那杯青草糊,故意蹲在路邊,對著那個胖小孩兒,稀里嘩啦地喝,把小孩兒饞得嗷嗷叫:「爸爸爸爸!」
蔣正柏嫌丟人,趕緊拎著他後脖頸快步走開。
孟蘭馳笑嘻嘻的,被揪著後衣領,也覺得蔣正柏是在和自己玩兒一些親密遊戲,過了座窄窄的石橋,孟蘭馳又反客為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晃晃蕩盪的,沒個正形。
走到燈光漸亮處,孟蘭馳看到眼前走過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膚色微深,留著半長頭髮,濃密的頭髮微微打著卷,五官輪廓都極為立體而硬朗,短袖和工裝褲下隱隱可見健壯的肌肉,從夜色中出來的時候,像一頭踱步而出的漂亮雄獅。
孟蘭馳多看了兩眼,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男人也愣住了,手裡舉著附近酒館買來的酒,對著蔣正柏說:「喲,這麼晚了,在這兒幹什麼呢?」
看著兩人開始對話,又彷彿相似的身形和五官,孟蘭馳一瞬間福至心靈——是蔣正柏的爸爸!心跳空了一拍,像陡然失重,他還記得要趕緊把手撒開,卻又被蔣正柏不容分說地握回去,蔣正柏倒很淡定:「壓馬路呢。」
蔣旭微微笑,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和蔣正柏如出一轍的勁兒,果然是父子,「牽手逛馬路呢?」
蔣旭顯得十分淡定,簡直淡定過了頭,不聞不問的,難道是在試探,隨時衝上來揍這倆搞基的不肖孩子一頓?孟蘭馳心如擂鼓,被蔣正柏牽著的手心微微出汗,察覺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後,他從頭到腳都有一種細細密密的針扎一般的痛楚,但畢竟不是小孩子,他只能彬彬有禮地主動對視。
蔣正柏也笑,兩父子的笑像打擂臺,「爸你怎麼一個人出來買酒?媽媽不知道?」
同樣是做賊,心裡都有鬼,但是兩個人表現得比誰都磊落。
蔣旭攤手:「行了,找個地方坐坐吧。」他笑眯眯看著孟蘭馳:「男朋友也一起。」
回到蔣旭買酒的那家酒館,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叫了一些小菜。孟蘭馳不知道這算什麼架勢,是要聊一聊?
蔣旭突然對上蘭馳的眼睛:「孟家的小孩兒,你喝點什麼?」
孟蘭馳心裡一個咯噔,他怎麼知道自己是誰?他和蔣正柏什麼時候漏的餡兒?
蔣旭比之蔣正柏,更是天生一張笑臉,因為年齡和閱歷,比蔣正柏更加遊刃有餘,看著孟蘭馳,既不吃驚,也談不上憤怒。
蔣旭想起前兩天他回國時來給自己接風洗塵的兒子。蔣正柏把行李箱扛進後備箱,走回駕駛室,關上門,對著副駕的父親,第一句話就是:「爸,我談戀愛了。」
蔣旭正擰著礦泉水瓶蓋,因為渴,喝得有點急,嘴唇和下巴都濺上了一些水液,他聞言,轉過頭問:「那就談好了,幹嘛特地跟我說?」
他知道自己兒子討女人喜歡,小學就有女孩兒堵在家門口,初中時書包裡就全是一些不知何時塞進來的信和卡片,到了大學,紫霞的女學生常常藉故擠在家裡聊天。
蔣正柏談戀愛再正常不過了,而且他自詡是開明家長,並不干涉孩子戀情。
想到這兒,蔣旭回過味來了,深深地看著他:「你需要我的支援?」
蔣正柏淡定:「對。」
蔣旭笑了,多少年沒有被這樣依賴過,端起父親的架子問:「什麼樣的女孩兒?條件太差還是太好?你不會是第三者吧?」
開上跨海大橋,蔣正柏說話了:「男孩兒也不是,是男人。」
這櫃門開得猝不及防,開櫃門的淡定自若,那蔣旭也不好意思顯得大驚小怪,車裡陷入沉默。
蔣旭腦海中亂作一團,有些問題嚥了又咽,還是忍不住:「談多久了?」
蔣正柏說:「沒多久。」又看了父親一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