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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天還熱吻過。按理來說,下一步應該像許許多多同性戀人一樣,立刻開展深入接觸。結果一覺睡醒,一切又好像退回遠點似的,小心翼翼又黏黏糊糊地打量和試探著。
像高中時期偷偷早戀,什麼時候牽手,什麼時候擁抱,什麼時候接吻,都得等一個難以名狀的特殊時機。太慢不好,顯得愚鈍,太快也不好,顯得輕慢。
孟蘭馳喝口咖啡,喉結滾動,「你咖啡點了哪一種啊?」
蔣正柏立刻接收並轉譯完了彆扭精的資訊,把自己的咖啡杯推到他面前,「喝喝看。」
孟蘭馳端過蔣正柏的咖啡杯,沒特意找杯沿的水痕,隨意喝了一口,又推回去,「這麼苦。」
吃完早餐,兩人開車去家居市場。在辦公區,孟蘭馳看中了一張乳白色辦公桌,一個鳶尾花造型的落地燈,還有一個很有藝術感的裝飾性鬥櫃,但是又不適合辦公,「算了,再看看別的。」
蔣正柏看孟蘭馳靠在桌子上,低頭撫摸光滑桌面,淡藍色衣領裡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頸彎曲成一個很美的弧度。他心裡有一種撫摸的衝動,卻只是把手搭在孟蘭馳的背上,「喜歡就訂。不適合放在辦公室,可以放在別的地方。」
孟蘭馳沒避開他的手,臉色微紅地感受著手掌有力的遊弋,輕聲問:「放哪兒啊?」
蔣正柏的手順著他清瘦的背上滑,終於落在他的脖頸上,覆蓋著那片被椎骨頂得微微泛清的細嫩面板,拇指摩挲頸側,低聲說:「放我們家裡。」
蔣正柏自然越來越明顯地感受到孟蘭馳在忍耐自己,這種忍耐和忍耐方紫霞的愛撫是截然不同的,帶著強烈的萌動、好奇和伺機反撲,而且還在交流中不斷提升自己的忍耐閾值。
對著孟蘭馳愕然又期待的眼睛,蔣正柏又輕聲說:「頭髮是不是有點長了?」
手指不小心擦過蘭馳的睫毛,他的長睫毛應激反應似的劇烈顫抖了兩下,他甚至還能聞到蔣正柏手指上那種獨特的淡淡氣味,似乎抽過煙,整理過書,也撫摸過白姜花。
孟蘭馳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儘量平靜地接受蔣正柏所有動作,輕聲說:「我明天去剪。」又忍不住問:「什麼我們家裡?」
「昨天晚上我就在想,要搬出去。」蔣正柏湊近他,狹促而溫柔地笑,「不然,還是不太方便的。」
「啊?」孟蘭馳舌頭都在打顫。
蔣正柏卻不再說下去,拇指撥動蘭馳的發尾,樂此不疲,「再選張摺疊床,放辦公室。」
訂完一套現成家居,傢俱店很快派人開車送到了帆船中心,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很快把辦公室軟裝翻新了一遍。
孟蘭馳坐在旋轉椅上,一副當家作主的派頭,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又對蔣正柏說:「牆上光禿禿的,我藏著幾幅畫,挺適合掛在這裡的,明天讓人給你送來。」
蔣正柏半坐在旋轉椅的扶手上,手搭著椅背,因為身形高大健壯,顯得束手束腳,他倒怡然自得,像個不純潔的秘書,給孟蘭馳翻帆船中心的專案單。
「正柏。」敲門聲響,意思性敲了兩下,沒等回答,那人自己推門進來了,是徐書鵬。一進來,發現辦公室裡不僅有蔣正柏,還有另一個人,那麼大個辦公室,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正說著話。
徐書鵬心裡打鼓,看了旋轉椅上端坐的人一眼,男人也看著他,眼神陌生而戒備,白皙俊秀的臉上表情淡淡的,不柔軟,不溫和,還有一種被打擾了的不悅。
「有朋友啊?」
蔣正柏沒動,還那麼不合適地坐在扶手上,轉頭看著他,「嗯。有事?」
徐書鵬沒事,不過是過來找他閒聊,他健談,不是不能拉著陌生人一起聊天,可是看了看這兩人,覺得不好插話,又找了個理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