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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

指路？拜託哎，她是路盲好不好？飛在天上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怎麼指路？芒果將求助的目光對向了狐九。

事實證明狐九再無能，起碼在認路方面還是一流高手，青奴召喚來一朵飛雲，帶著他們騰空而起時，狐九還能辨別方向。他端坐在雲頭，“咯嘣咯嘣”嚼著內丹，時不時指點個方向，很快芒果就覺得下方的被稀薄雲霧半遮半掩住的景物有點眼熟起來。

“哎，那個湖，就是我們遇到玫夜晶蘭的地方吧？”芒果坐在雲彩上，因為可活動的範圍大，而且穩當，也不怎麼恐高了，反而興致勃勃道：“騰雲真好，御劍雖然飛得快，但沒有這樣仙氣繚繞的縹緲感覺。”

“那當然。”狐九瞥她一眼，“現在知道自己的御劍技術有多差了吧？”

“喂，你連御劍都不會，還敢說我！”芒果拿話頂了回去。

狐九動了動嘴，最終沒說出什麼來，只從乾坤袋裡掏出最後一把內丹塞進嘴裡，開始嚼吃起來。這些內丹都是他蹲小黑屋期間，偶爾被放出來放風時收集的，沒吃上幾把就光了，他還沒過癮呢！狐九舔了舔嘴唇，決定日後多收集一點，因為他發現，這些內丹可以當療傷藥來吃，不但補血值，還補靈力。不過，要不要分點給芒果呢？這個問題值得好好考慮。

青奴修為高深，騰雲的速度也快，沒說幾句話的功夫，已經照著狐九的指點在衷情谷口處按下了雲頭。

麻煩先一步從飛雲上邁步下來，看到眼前絕佳的景緻，還有四周連綿不絕的巍峨群山，頭頂高遠淨藍的天空，不覺深深吸了口氣，感覺憋悶了一天的焦躁情緒都得到了緩解，變得心曠神怡起來。

“就是這裡？”青奴的臉上好像有淡淡的淚痕，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騰雲的時候，趁人不備偷偷哭過，此時說話的聲音都不復原來的清脆，帶了點沙啞。

芒果看著青奴那張情緒外露的臉，不覺同情地點了點頭道：“就在前面。”

山谷還是她前一回來過的山谷，滿目蜂蝶和野花，道路盡頭，也仍是那三間簡陋草屋，只是這次屋前那幾畦菜地裡種的果菜都完全枯萎了，就連那一溪活水中養的幾尾紅鯉都病仄仄的沒精打彩，突顯出與環境格格不入的些許荒涼來。

“司徒鍾，你死了沒有？快出來接客——”狐九奔到草屋前就放聲大喊，聽到接客兩字，芒果忍不住“噗嗤”一笑，但轉眼瞥見青奴臉色不太好看，忙又使勁將笑意憋了回去，喝斥狐九道：“別亂說話。”說著自己又提聲道：“司徒先生在嗎？有故人來訪！”

故人兩個字落入青奴耳裡，又令原本情怯的她有些泫然欲泣起來。

“司徒先生？”不見屋裡有人答話，芒果又喊了幾聲，但她也不是守禮的人，最後不耐煩了，自己掀了簾子進去，尋了一圈出來，向著青奴攤手道：“不在，可能去附近的銷魂鎮上打酒了，你是要在這裡等，還是去找他？”

“等等吧。”青奴說話的聲音像在嘆息，但看上去，她好像也鬆了一口氣似的，開始有閒心四處打量起司徒鍾住的地方了。

走進司徒鍾睡臥的草屋，青奴在窗前書案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掃過那簡樸整潔的床鋪，指尖從書案上磊著的書籍上抹過，她低下頭默坐良久後忽然站起身道：“走吧。”

“走？還沒見到人呢。”狐九奇道。

“知道他沒事，知道你在騙我，還不夠麼？”青奴擰眉望向狐九，盯了他半天后嘆道：“我不想害了他。”

喵的，有戲哎！芒果雙眼一亮，從青奴的話裡嗅出了八卦的味道，問道：“看看他，怎麼會害他？”

青奴不答，只是整了整身上的青紗裳，快步走到門邊，將要踏出門去時，卻聽麻煩在身後詫異道：“這桌上的茶壺還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