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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識破了她的謊言，也難過於她的謊言。

她目光顫抖，抬頭看他的眼睛，少年澄澈的眸子微垂。

他的頭低下，在她的臉頰邊輕吻，嘗到了她的淚水。

&ldo;告訴我，肖洱，告訴我，你做那些事，是因為你也在掙扎。告訴我，你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心裡也很難過。告訴我，你愛我，像我愛你這樣愛我。因為我是聶鎧，因為你是肖洱。告訴我，你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rdo;

&ldo;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一個禍害，就只禍害我一個人吧。&rdo;

他的吻慢慢轉移到她的耳垂邊，他的聲音溫柔而痴妄。

她的手慢慢摟上他的脖子，她偏過頭，主動去親他。

她終於向他展示自己全部的軟弱和顧慮。

她說：&ldo;聶鎧，我愛你。&rdo;

她哭道：&ldo;可我敢告訴所有人，唯獨不敢告訴你。&rdo;

她生性涼薄，獨為愛偏執。

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愛得像一場不留後路的祭奠。

愛情是她最後的底牌，如果連這都被否定，她就真的落到絕境中了。

他想起王雨寒在電話裡跟他說的話。

&ldo;我表姐那個人，她能對你掏心掏肺的好，但你不把她逼到頭了，她絕對不可能把心掏給你看。&rdo;

王雨寒說：&ldo;尤其是，她心裡還有傷。&rdo;

聶鎧喉頭微動，還想說什麼。

不遠處餛飩攤老闆吆喝起來：&ldo;小夥子，你餛飩好了！&rdo;

……

五分鐘後，聶鎧一手拎著餛飩，一手拎著肖洱回了三零一。

他把餛飩放在桌上。剝下她濕漉漉的外衣丟到一邊，又往浴室提溜。

&ldo;我自己來。&rdo;

她眼睛腫得像胡桃，頭髮凌亂潮濕，狼狽極了，卻仍舊小聲嘀咕。

聶鎧像沒聽見，調好水溫以後，拿著花灑往她頭上淋：&ldo;閉眼。&rdo;

肖洱不反抗了，她閉上眼睛，任他擺布。

他除去她全部衣物。

肖洱突然有一點瑟縮，忍不住伸手擋了擋下身。

頓了頓，才慢慢移開。

她小聲說：&ldo;聶鎧，我不喜歡醫院。&rdo;

頓了頓，又說：&ldo;我夢見自己在海底的棺材裡，和我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血淋淋的死胎。&rdo;

她低聲說：&ldo;聶鎧，我也不喜歡噩夢。&rdo;

聶鎧眼神一暗，手下動作更輕，他啞著嗓子說：&ldo;以後不會了。&rdo;

她相信了。

&ldo;以後不會了。&rdo;她呢喃，一點一點，完全放鬆自己，交給他。

聶鎧給她仔細洗完，吹乾頭髮，抱去臥室床上。

整理被子的時候，他突然說：&ldo;肖洱，你看，我也能照顧好你。而且你還愛我，這世上沒有比我們更合適的人。&rdo;

他很介意程陽那句話，所以不斷重複：&ldo;我們是天生要相愛相殺的，所以你只能在我身邊。好的壞的，我們都一起擔著。你聽到沒有，無論如何，不要自作聰明，隨便把我推開。&rdo;

無論如何，不要。

肖洱答應了。

&ldo;你答應了，騙人的話……&rdo;

&ldo;騙人就讓我永遠葬身海底。&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