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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被雨水淋濕後，皺成一團飄在空中，這會兒都下午了，卻沒有今天新來上香的痕跡，鄒楠粵心中湧上一陣嘲意，奶奶真是將自私冷漠貫徹到底，想用兒子的賠償金&ldo;養老&rdo;，清明節卻不來兒子的墓前看一眼。

她和阮賢雲沉默地將紙錢一張一張撕下來，聚成小山堆在墓前，然後燒了起來，用跳躍的火舌點燃香插上。

阮賢雲一動不動地盯著墓碑，葬禮上要忙的事情太多，她整個人特別混亂，刻碑的時候，忘了叮囑不要留她的名字。碑抱回來，光滑石頭上面刻下的「妻阮賢雲」讓她刺痛，她不是一個好的妻子，如果當年鄒文棟沒有和她結婚，娶一個性情真正柔順的女人，也許現在過得挺好的。

鄒楠粵沒有打擾阮賢雲，她抱著鞭炮到遠處，過往祭祖，其實她挺害怕放鞭炮，但爸爸不在了，以後無論多害怕，她也得自己完成，顫著手試了幾次才讓鞭炮炸響。她往空地躲，等到聲音停下來，她重新到墓前，跪下去，鄭重磕了三個頭。

春節祭祖，她磕頭時總是祈求祖先保佑，考上理想大學、爸媽身體健康、多賺一點錢……那些祖輩們她根本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她卻願意真誠地向他們許願。而自己的爸爸，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希望自己過的好的人，如果在天之靈真的能夠助人實現願望，他在那邊一定不遺餘力，可鄒楠粵卻說不出世俗夢想，她只想爸爸能夠活過來，她欠他一句對不起。

鄒楠粵心中酸澀，起死回生，顯然是天方夜譚。

磕完頭，她站起來，望著阮賢雲說：&ldo;媽媽，我們走吧。&rdo;

過了兩秒，阮賢雲才點頭：&ldo;好。&rdo;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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