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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益達痛苦地搖著腦袋：&ldo;晚了，我現在想幫你也晚了……&rdo;

&ldo;還不晚。&rdo;向泓衝著保姆抬了下手。

男孩忽然就睜開了眼。

&ldo;爸，這個釣魚小遊戲真好玩！&rdo;他興奮地說，&ldo;我釣上來一條好大，好大的魚，可惜你和媽媽都看不見！&rdo;

錢益達跟從一場噩夢裡驚醒一般，看著自己活蹦亂跳的兒子，好半天說不出話。

&ldo;你，你沒讓北北進delta？&rdo;他抬頭看向泓，總算明白過來。

&ldo;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吳錚。&rdo;向泓把手放在錢益達肩膀上，&ldo;我不會再逼你，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得你剛才的感受，記得你有多麼害怕和懊悔，記得這世上還有多少父親母親，正因為你們做的事而經歷著那樣的噩夢。&rdo;

他一直看著錢益達，他想，他是心軟了，他或許永遠也沒法變得像吳錚一樣把事做絕。他沒法讓這些人出於懼怕跪倒在他的腳下，可他已經從另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些新的力量，讓他覺得，或許自己這樣也不算太差。

&ldo;好，我幫你。&rdo;錢益達幾乎沒怎麼思考就給了他答覆，&ldo;向總，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配合。&rdo;

向泓臉上未見什麼端倪，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某塊在心裡壓了有十多年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從錢益達家裡出來，他立刻給黃莘芷打了個電話。

&ldo;現在delta的情況怎樣？&rdo;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ldo;老樣子，登出系統出現異常，線上玩家無法透過正常手段離開遊戲。&rdo;身為技術部老大的黃莘芷已經加了半個小時班，&ldo;這病毒真不知道是打哪來的，為什麼能越過我的防火牆？這段惡意程式碼正在收集玩家的意識資料，要不是向總您提醒，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rdo;

向泓皺著眉：&ldo;你不用管自己之前的失職了。我只問你，能不能儘快刪除這程式碼？&rdo;

&ldo;抱歉，可能快不了。&rdo;黃莘芷很少有如此挫敗的時候，&ldo;寫這程式碼的人比我厲害，混蛋，這玩意無處不在，我竟然不知道，delta一早從根到葉全都爛了。&rdo;

向泓捏著眉心，思忖了片刻，說：&ldo;那啟動方案二。著力解決無法登出的問題。&rdo;

儘管如此，他還是怕搶不到足夠的時間。

資訊的傳播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只要delta的伺服器仍在運轉，名為黯的病毒仍在肆虐，身在遊戲中的千萬玩家，就時時刻刻都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而最操蛋的是，他一早就試過了，他的許可權關不掉伺服器。

&ldo;吳錚……&rdo;他磨著牙念出那個名字，呼叫吳雪春，&ldo;找到你舅舅了麼？&rdo;

吳雪春：&ldo;老闆，我舅舅就在公司。&rdo;

&ldo;他在公司？那老狐狸在這會人就在公司？&rdo;向泓一愣，&ldo;他難道不該躲得遠遠的，讓誰都找不到他，這樣他不就贏了麼？&rdo;

吳雪春猶豫了下，說：&ldo;老闆，舅舅想讓我告訴你，他在等你，你隨時都可以去找他。&rdo;

向泓一陣無言。

吳錚不光沒躲遠，反而還無所畏懼地就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就好像生怕他們找不到他、不肯向他開炮一般。

這是什麼意思？拖時間的障眼法，還是自以為十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