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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夜下意識地避開視線,不去看那坨肉身,問道:「好了?」
毛是已經收好了……
逐晨看著黑雛雞羸弱的身軀,猶豫著說不出那個「好」字。
這真的——很像一隻雞啊!
逐晨想吃,但是又不大敢,因為它長了一張劇毒的臉,俗稱醜得很安全。不扒掉皮烤一烤撒點孜然,就算是她也不是很敢下嘴。
何況這雞太大了,肉相當厚實,如果要把肉削下來,起碼得用一把鋒利的刀刃……當然瀚虛劍這樣的也是可以的,只要身體足夠健康,能扛得住師父的一頓毒打就行。
想想就很刺激。
風不夜站在旁邊,發現她對著黑雛雞開始思考,眼神越來越詭異。
逐晨乾巴巴地朝他笑道:「師父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可能吃它呢?哈,當然不可能的!」
風不夜沉默。
逐晨:「……」信任這麼快就消失了嗎?倒也不必吧?
地上被他們忽略的黑雛雞卻在此時發出一聲低鳴。它拱了拱腦袋,用一雙烏黑的眼睛,懇求地望著逐晨,瞳孔中慢慢蓄起一層水霧,將將落下。
逐晨驚道:「它是不是聽懂了?黑雛雞這麼聰明的嗎?」
剛才她沉迷於拔毛,都沒來得及關注這隻雞的感受。
風不夜也沒見過如此通人性的雞,皺眉說:「大約是開了三分靈智了。」
就像人類有天資之分一樣,妖和魔中自然也有受天道偏愛的存在。
這隻黑雛雞顯然就是。雖然還不能化形,但已經能聽得懂大半人話。這是極為少見的。
這樣逐晨就更不能殺它了。
她不期然想起這隻巨雞第一次從自己面前跑過時的樣子。
那高傲的眼神,堅定的步伐,整齊的翎羽,目空一切的氣場,足以看出它其實是隻很臭美的雞。
一隻很臭美的雞,卻在轉瞬之間變成了一隻禿雞,這樣的打擊可不就令雞落淚嗎?
逐晨稍稍代入一下,都覺得自己太過殘忍,恐怕要給這隻禿擊雞留下無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她倒抽口氣,伸手輕柔地摸了摸雞頭上僅剩的幾根毛。後者顫抖加劇,洩出一絲恐懼的呻吟。
果然是有靈性的。
「你看,我也不知道你開了靈智,不是故意的。你叫的什麼我又聽不明白。」逐晨的厚臉皮叫她很快調整過來,還開始了反向教育,「你身上這麼好看的毛,是不是?不要隨便亂跑。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這麼善良,只拔毛不殺生的。」
這大概是黑雛雞此生聽過最為悲慘的誇獎,讓它忍不住眼淚狂流。
逐晨同情道:「阿禿,這次放你回去了,下次記得小心一點。」
願魔界沒有拔毛人。
風不夜同她確認:「放了?」
逐晨點頭。
風不夜於是撤去禁錮在黑雛雞身上的枷鎖,得了自由的魔獸尚不敢相信,小心爬起來,往前跳了一步。
沒有羽毛的遮掩,它那肥碩的身軀在做這個動作時顯得十分滑稽,逐晨差點被逗笑出聲。
禿雞一步三回頭,等確認了這二人真不會來追自己,當即奪命狂奔,在身後揚起道道灰塵。
逐晨對著禿雞的背影揮了揮手,想起對方離別前的逗留,唏噓說:「它捨不得我。」
風不夜:「……」莫非你是沒看見它的淚在飛嗎?
逐晨說:「我要記住它。」
風不夜眉心微蹙。
魔就是魔,人就是人,何況那都不是個魔修,怎麼能眷戀一隻雞?
逐晨很有遠見地說:「看看下次遇見它的時候毛長出來了沒有。要是毛長得快,說不定能展望一下可持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