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院試(5)(第1/2 頁)
其實這時,堂上的楊寅秋也在關注著這個徐嵩的族侄。 剛開始時,他見徐鶴閉目皺眉沉思,還以為自己題目出得刁鑽,以他一個小小少年,自然茫然無措。 一時間,他還頗有些得意,覺得自己這提學道做得稱職盡責,小小一題,立馬讓那徐家【神童】現出原形。 可當徐鶴開始作文時,楊寅秋髮現這小子明顯不是被題目難住了,剛剛應該就是構思。 不過看到徐鶴下筆千言那架勢,他是喜憂參半。 憂的是自己剛剛應該是想差了,這少年似乎並沒有被題目難處,自己算是白得意了。 喜的是自己本也沒打算在考題上能難倒對方,他見徐鶴書寫那筆走龍蛇的架勢,便揣度徐鶴應該是文采風流。 “呵呵,殊不知本官要得就是你文采斐然!不然一會兒本官又怎麼從這麼多人的卷子中單單把你拎出來呢?” 一旁的彭汝玉早就煩透了這個裝腔作勢的大宗師,從一大早就跟誰欠了他錢似的,半點好臉色也沒有。 反倒是在點驗處劈頭蓋臉罵了不知多少考生、廩保。 但不知這傢伙現在吃了什麼藥,竟然在監考時終於露出了笑臉。 可他怎麼看那笑臉,怎麼都覺得對方沒憋著好屁。 又過了一個半時辰,時間來到中午,考生們肚子餓了,紛紛拿出考籃內的食物吃了起來。 有啃燒餅的,有吃包子的,有精細人家拿出各色糕點擺在桌上挨個享用的。 當然,也有憋了一早上,來徐鶴身邊不遠處的小茅廁內釋放的。 徐鶴這時候正好將四書題做完了。 好傢伙,他筆剛剛放下,就聽見不遠處轟隆轟隆、噗嗤噗嗤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徐鶴心中一陣後怕,好在他的位置跟茅廁有點距離,不然味道上噁心人,這聲音也最少讓人三天不能下嚥。 徐鶴已經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了,但他看著考籃裡的點心,無論如何也沒心情將其拿起放入口中。 短短一炷香的時候後,徐鶴後悔了。 剛剛還僅僅是聽聲,現在到了辨味的環節了。 特麼一股新鮮的惡臭傳了過來,他猝不及防之下聞了一鼻子,直接讓他趴在桌上乾嘔了半天。 就連一旁監考的吏員也受不了這個味道,下了高凳躲開幾米去了。 徐鶴看著考籃裡的食物,想想還是算了。 就當是減肥了,特麼! 可他能不吃東西,不能不呼吸吧。 沒有紙,不能用衣服,兩個鼻孔暴露在空氣中,怎麼破? 徐鶴突然想到後世周星星的電影中有個鏡頭,上面周星星飾演的幫主腦袋上插滿了毛筆的筆頭。 想到這,他突然有了主意,連忙取出考籃裡的毛筆,生生將其掰掉筆頭,然後搓了搓塞進了鼻孔。 就這樣二錢一支的毛筆就這樣光榮犧牲了。 鼻子裡塞了毛筆頭,果然,空氣經過過濾後,惡臭變成少少的惡臭,雖然還是噁心,但終究能待下去了。 徐鶴心中哭的心都有了,這特麼是造了什麼孽,咋就運氣這麼好,被分到屎號!嘔…… 下午的考試開始,出題的楊寅秋又放大招了。 五道經義題跟上午一樣,全是以經義章節全文為題目。 徐鶴的本經是《詩》。 楊寅秋針對《詩》本經的考生出題曰:“《周南·卷耳》全詩為題!” 這是一片懷人為主題的詩歌。 卷耳就是蒼耳,石竹科的一種植物,幼年嫩苗可以食用也可以入藥。 這詩大概得意思就是,一個女人採卷耳,半天都採不到一小筐,因為想念心上人,乾菜將筐仍在路邊,然後各種亂跑,站在高處眺望心上人。 看又看不到,所以,無奈和愁緒湧上心頭,各種長吁短嘆那樣兒。 徐鶴看到這個考題,立馬想到了豐坊送他的那本《毛詩》。 心中還對這豐坊這老頭湧出一絲感激的意思來。 為什麼? 因為剛剛的解釋,那是普通人的觀後感。 但毛詩中卻說《卷耳》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比如【后妃懷文王】,比如【妻子想念征夫】,比如【文王懷賢】。 有了這三層意思,那可以闡發的東西是不是就具體了。 普通考生的作文:啊!少女懷春想念情郎。 看過《毛詩》之人的作文:啊,文王渴望賢人輔助,猶如少女想念情郎。 沒錯,逼格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