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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一回事呀，我們快點說個明白吧，我真以為在作夢哩，你的確是收到了信嗎，湯姆？&rdo;

&ldo;是的，收到了您的一封信。&rdo;

&ldo;在墨爾本收到的？&rdo;

&ldo;在墨爾本收到的，正是我們把船修好了的時候。&rdo;

&ldo;那封信呢？&rdo;

&ldo;信不是您親手寫的，爵士，但是是您親筆簽的名。&rdo;

&ldo;正是，正是。我那封信是一個叫彭&iddot;覺斯的流犯送給你的嗎？&rdo;

&ldo;不是，是一個水手，叫艾爾通，曾在不列顛尼亞號船上當過水手長，信是他送給我的。&rdo;

&ldo;對了！艾爾通，彭&iddot;覺斯，都是一個人。再說吧，我那封信裡寫了什麼呢？&rdo;

&ldo;您命令我立即離開墨爾本，並且把船開出來，在……&rdo;&ldo;不是叫在澳大利亞東海岸嗎？&rdo;爵士急躁地叫著，使奧斯丁有些吃驚。

&ldo;怎麼是在澳大利亞東海岸啊！不是呀！是在紐西蘭東岸呀！&rdo;他說著，瞪著兩個大眼睛。

&ldo;是說在澳大利亞東海岸呀！湯姆！寫的是澳大利亞東海岸呀！&rdo;旅伴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著。

這時，奧斯丁眼睛一花，幾乎昏過去了。哥利納帆說得那麼肯定，他倒怕是他自己看借了信了。他本是個忠實的，說一不二的老水手，怎麼會犯這樣一個大錯誤呢？他臉紅了，心裡慌了。

&ldo;你不要著慌，湯姆，&rdo;海倫夫人說，&ldo;是天意要……&rdo;&ldo;不對啊，夫人，請您原諒我！不對！絕對不可能！我沒有看錯信！艾爾通看信上的話也和我看見的一樣呀，是他，相反地，倒是他要把我領到澳大利亞東海岸去呀！&rdo;

&ldo;是艾爾通要去嗎？&rdo;爵士叫起來。

&ldo;是他要去呀！他對我固執地說，信裡是寫錯了的，他硬說你是要我到吐福灣去和你們會合！&rdo;

&ldo;你那封信還在不在，湯姆？&rdo;少校問，他也被弄得十分地糊裡糊塗了。

&ldo;還在，少校先生，我就去拿來。&rdo;

奧斯丁立刻跑到前甲板上他的房間裡去了。在他走開的那一分鐘內，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相顧默默無言，只有少校用眼睛盯住巴加內爾，把兩隻胳臂往胸前一叉，對他說：&ldo;哼哼！巴加內爾，不能不承認，錯誤可有點犯得太大了！&rdo;&ldo;嗯？&rdo;巴加內爾莫名其妙，彎著腰，低著頭，額上戴著大眼鏡兒，活象一個又長又大的問號。

奧斯丁回來了。手裡拿著巴加內爾代筆爵士署名的那封信。

&ldo;請您看。&rdo;奧斯丁說。

哥利納帆接過那封信就讀：

&ldo;令湯姆&iddot;奧斯丁速速立即啟航，將鄧肯號開到南緯37度線橫截紐西蘭東海岸的地方！……&rdo;

&ldo;紐西蘭東海岸嗎？！&rdo;巴加內爾叫起來。

他把那封信從爵士手裡奪過來，揉了揉眼睛，又把他的眼鏡拉到鼻樑上，要自己親眼看一看。

&ldo;真寫了紐西蘭！&rdo;他說，那種語調真是無法形容，同時，信也從他的手指縫中滑下去了。

這時，他感到有一隻手搭到他的肩上。他猛地一抬頭，正和少校打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