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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撐著他的肩膀，站起來：&ldo;沒關係……我自己走。&rdo;

楚汛踉蹌地走了幾步，腳疼，走不動。

藺焰塵看不下去，一把把他抱起來：&ldo;這時候逞什麼能?&rdo;

楚汛說：&ldo;……還是用背的吧。&rdo;

藺焰塵背著他，蹣跚地走在雪地裡，厚重的積雪讓他們沒受重傷，但也行進艱難。

他們都沒說話，樹林無比安靜，只能聽見他們跋涉時積雪被踩踏時發出的吱嘎響聲。

不知走了多久，藺焰塵停了下來，呵出一口白霧，微微仰頭。

楚汛問：&ldo;累了嗎?我們休息下?……手機還是沒訊號。&rdo;

藺焰塵說：&ldo;下雪了。&rdo;

楚汛抬起眼，細雪落在他的睫毛上。

藺焰塵說：&ldo;我們這是迷路了吧……&rdo;

楚汛苦中作樂地輕笑起來：&ldo;你現在才發現嗎?&rdo;

藺焰塵無奈地說：&ldo;我以為我的方向感會不錯。&rdo;

天空像是打翻的墨水，深色從天邊緩慢洇開。

夜要來了。

雪越下越大，夾著風。

越來越冷。

開不了玩笑了。

楚汛說：&ldo;你把我放在哪個地方，自己去找救援吧，我把我的手機給你。&rdo;

藺焰塵悶聲倔強地說：&ldo;不要。&rdo;

楚汛嘆氣：&ldo;我對你有責任，都怪我要你來陪我滑雪，不然不會遇見這種事。&rdo;

藺焰塵反駁：&ldo;怪我，是我非要來中級雪道。&rdo;

楚汛：&ldo;是我先滑走，你追我，才走錯路，我的錯。&rdo;

藺焰塵：&ldo;是我惹你生氣的，明明你不允許，我還偷拍你的照片。&rdo;

楚汛：&ldo;我就算生氣也不應該一個人跑遠。&rdo;

藺焰塵：&ldo;我應該說我不該追你，但我肯定要追的。&rdo;

楚汛說不出話來，他借著天黑前的最後一點微光，指向右邊的某個方向：&ldo;那邊，看到沒?好像是個樹洞。我們過去看看。可以在那裡避風，熬過一個晚上，實在不行，等到天亮了再走。&rdo;

這是一棵半死的枯木。

鑽進去以後好受多了。

楚汛想起各種雪山遇難的新聞，或許要添一條。

他有些無法忍住疼痛，肚子也有點痛，他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盒止痛片，吃了一片。最近其實都沒發作，醫生也說他的病是極難察覺的，平時很少發作，所以才這麼晚發現，只是偶爾會疼起來。

藺焰塵問他：&ldo;你在吃什麼藥?&rdo;

楚汛說：&ldo;我腳疼，吃一片止痛片。&rdo;

藺焰塵不疑有他，心疼地握著他的手。

疼痛漸漸平復，楚汛憔悴自責地說：&ldo;你不該管我的，我死了沒有關係，你陪著我不值得的，是我拖累了你。&rdo;

藺焰塵說：&ldo;什麼叫&l;我死了沒有關係&r;，有關係，有很大關係，我不能拋下你。&rdo;

楚汛罵他：&ldo;你傻不傻?等夜深了氣溫再降低，我們說不定會凍死。會死的!別說的那麼輕鬆!說不定你會被我害死!&rdo;

藺焰塵被他罵得怔怔，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