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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媽大嬸搬張小板凳，坐在小區花園的樹下團團坐著聊天，藺焰塵就起了個話引子，她們就滔滔不覺地把八卦都講出來了。

&ldo;剛過完年那幾天，老楚家的兒子回來過。&rdo;

&ldo;對對，我看到了，開著寶馬的，他兒子以前念書就好，工作了也有出息，不像我家那個不爭氣的……&rdo;

&ldo;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沒見他好幾年沒回家了嗎?他前些年和家裡鬧翻了……我聽說，他是同性戀。&rdo;

&ldo;啊?我都不知道……&rdo;

&ldo;我也是住他們隔壁，聽到他們吵架才知道的，老楚那麼要面子的一個人，我就沒給他說出去。&rdo;

&ldo;那你現在怎麼告訴我們了?&rdo;

&ldo;老楚把學校的工作辭了，房子都掛出去賣了。&rdo;

&ldo;哎?怎麼又要賣房子?&rdo;

&ldo;我就告訴你啊……我聽說，他兒子得病了，活不了多久了，老兩口為了給他治病，準備把房子賣了。帶著他去看病，估計是直接住院治病了，所以沒回來。&rdo;

&ldo;哎喲，這遭罪的。他是生什麼病啊?要花那麼多錢?&rdo;

&ldo;我不太清楚，但是吧……搞同性戀的不是很容易得那種病嗎?&rdo;

&ldo;哪種?&rdo;

&ldo;就是……&rdo;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ldo;愛滋。&rdo;

一片低低的譁然聲，這可真髒。

&ldo;這病，治不好的。&rdo;

藺焰塵實在聽不下去了：&ldo;楚汛不是得愛滋!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為什麼只是因為他喜歡男人就覺得……&rdo;

大媽們終於注意到他：&ldo;小夥子，我記起來你剛才就是來問楚汛的吧?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rdo;

大家默默地遠離他，彷彿他身上存在什麼傳染病菌。

藺焰塵想，楚汛曾經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難怪活得那麼不痛快。

他為楚汛感到難過。

藺焰塵弄到了楚汛爸爸的電話號碼，鼓起勇氣，致電：&ldo;餵?您好。&rdo;

楚爸爸看到時陌生的號碼，問：&ldo;你是誰?&rdo;

藺焰塵說：&ldo;您好……我是楚汛的朋友，我聽說他生病，想去探望他一下，能告訴我現在他在哪個醫院嗎?&rdo;

楚爸爸很忌諱這件事，楚汛臉皮薄，特地交代了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懷孕的事，不管誰來問，都說他沒有在生病。他自然要守口如瓶，更不用說告訴別人楚汛的地點了，他說：&ldo;我都不知道他生病，你從哪知道他生病的?楚汛生病了嗎?&rdo;

楚爸爸說的言之鑿鑿，他們連楚汛生病都不知道嗎?藺焰塵被唬住了：&ldo;可是，我聽說你們帶著楚汛去看病了……那不然你們為什麼會出遠門?&rdo;

楚爸爸說：&ldo;我和我老伴出去旅遊關你什麼事。&rdo;

藺焰塵問：&ldo;可你們把房子都賣了?&rdo;

楚爸爸說：&ldo;我想搬家去鄉下養老而已，你神經病嗎?忽然莫名其妙來咒我兒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