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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嘆了口氣,大手罩上如芷發頂,溫聲道:「別任性。」
如芷忽然覺得委屈。
她曉得是自己犯了錯,也想好要給姬相一道歉,可此刻她心頭被青陽這淡淡的三個字一拂,頓時變得酸溜溜的。
這委屈彷彿並非是因為眼前的事情,而是一腔沉寂多時,長久地潛伏在心底,終於被青陽這三個字喚出來的委屈。
「我知道了,」如芷聲音裡帶著一點兒哭腔,「這次是我錯了,我會再給暨陽送別的東西去。」
除了如芷剛出生那會兒,姬相一再未見到她哭,她從小就是硬心腸的調皮混小子,何曾被什麼事情逼得哭過。
這要是讓妙蕪知道了,非得一年不再理他。
「行了行了,」姬相一撇過頭,「你要拿我的爐子去送,也不是不可以,我這個當爹的,難道還會捨不得一隻爐子麼?只是這一隻實在珍貴,你若是願意,便挑個別的給暨陽送去,行不行?」
「不了,」如芷抽抽涕涕道,「我給他送別的。」
這小丫頭還傲起來了!
可看見她這幅樣子,姬相一也狠不下心再說什麼硬話,耐心道:「昨日發那麼大的火,爹也有錯,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咱們父女倆這就和解了,行不行?」
如芷點點頭,「我本來也沒怨你,我知道是我錯了,你也別再生氣了……」
她聲音原本就嬌俏,此刻軟下來,更是讓人惱不起來。
姬相一聽得心都化了,想道:「父女哪能有隔夜的仇,雖說自己家的丫頭的確頑劣了些,也還是貼心的……」
雖然實在想不起來她究竟貼心在哪兒。
姬相一裝好自己的寶貝爐子,頓了頓,轉向青陽道:「帝君昨日辛苦,若是不嫌棄,便請先留在南禺養傷罷。」
「養傷?」如芷抹掉為數不多的幾滴眼淚,湊近青陽,「你受傷了?你怎麼受傷的?」
先前在屋子裡,光線昏暗,是以未能發覺,這會兒如芷才看見,青陽那一雙瞳孔的藍色,似乎更淺了些。
姬相一:「還不都是因為……」
他一句話剛冒了個頭,迅速被青陽接去:「因為……」
青陽本是下意識要隱瞞如芷,但他忽然想起文和所說的話,話到嘴邊轉了風向:「因為你。」
「我?」如芷指著自己鼻子,「為什麼?難不成你被我爹打了?」
姬相一無奈扶額,「我打帝君做什麼?是因為你昨日冒犯先祖遺骸,天神發怒降下天譴,帝君替你擋了下來——」
如芷看向青陽。
青陽思索片刻,醞釀出一臉虛弱的神情,沖如芷點了點頭。
明明先前他還若無其事地講解著沉燻石之類,半分未曾表露。
如芷不知突然從哪兒來的一股無名火,皺眉責道:「你怎麼不告訴我?」她忽而想起自己昨日莫名沒了知覺,又問道:「昨天是不是你給我下了沉睡咒?」
青陽未想到她腦子轉得這麼快,也沒來得及想什麼託詞,只好繼續點頭。
如芷:「所以你瞞著我幫我受了天譴?」
青陽:「恩……」
「你——真是!」如芷氣憤地跺腳,「你可是麒麟族的獨苗苗,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青陽一笑,「那點程度的天譴,於我而言不算什麼。」
「那也是有風險的!」如芷伸手在青陽胸口捶了一下,「這次算你命大,以後可再不許這樣了!」
她瞪著青陽,「這下我可欠你好大的人情了……」
青陽從懷中摸出那顆紅珍珠,「這個我很喜歡,便算是抵了人情罷。」
紅珍珠經日光照耀,顯出盈盈光澤,姬相一吃驚道:「你這小丫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