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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立冬本來就不怎麼吃油炸食物，現在更別提，哪還有半點胃口，道：&ldo;不吃了。&rdo;

夏嶽道：&ldo;那就回家。&rdo;

回了家。

夏嶽在樓下拿了快遞。是幅油畫，還裱好了框。

畫很抽象，遲立冬沒看出畫的是什麼，道：&ldo;我去找物業借個電鑽。&rdo;

夏嶽卻說：&ldo;不用。&rdo;

遲立冬以為有無痕釘，就沒再說。

夏嶽從他打上海帶來的行李箱裡，拿出一個小電鑽。

……遲立冬很服氣。

畫要掛在沙發牆上。

夏嶽脫了外套，站在沙發上用電鑽打眼，電鑽嗡嗡巨響。

遲立冬在下面問：&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夏嶽：&ldo;什麼!&rdo;

遲立冬：&ldo;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rdo;

夏嶽：&ldo;等會兒再說不行嗎!聽不清!&rdo;

遲立冬：&ldo;是不是李唐說的?看我不打死他。&rdo;

夏嶽：&ldo;你大點聲!&rdo;

遲立冬大聲道：&ldo;我說!你別離開我!&rdo;

電鑽聲戛然而止。

夏嶽揉了揉耳朵，低頭道：&ldo;說什麼?&rdo;

遲立冬道：&ldo;我來吧，你都打歪了。&rdo;

夏嶽把鑽遞給他，自己從沙發上跳下來。

換了遲立冬上去，又嗡嗡響。

夏嶽抬頭看著，也動嘴巴。

遲立冬完全聽不到，立刻關掉電鑽，問：&ldo;你說什麼?&rdo;

夏嶽朝他笑，道：&ldo;我說，我不會離開你。&rdo;

遲立冬訕訕地回頭，又把電鑽開啟。

電鑽鑽進牆裡，倒像在他心上打了個洞，什麼東西鑽了進去，癢癢麻麻。

像十幾歲時第一次被人表白，是低他一級的學妹，長相姓名全不記得。只記得學妹通紅的臉頰。

和他那時的感覺。恰如此時。

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被人虔誠地愛著。

第二十八章 黃鑽

敲好了釘子，他把畫掛上去。

夏嶽指揮他：&ldo;左邊低一點，再低一點，好了。&rdo;

他下來，收拾沙發。

夏嶽拿了平板，坐到餐桌邊看新聞。

遲立冬收拾完，把吸塵器收起來，就在後面看夏嶽。

他有許多疑問，不知該從何問起，問什麼都像自掘墳墓。

&ldo;別在後面視奸我，&rdo;夏嶽沒回頭，道，&ldo;有話就說。&rdo;

遲立冬躊躇著過來，拉開餐桌一頭的餐椅坐下。

夏嶽道：&ldo;想說什麼?&rdo;

遲立冬尷尬又心虛，問道：&ldo;就，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夏嶽放下平板，食指在螢幕邊緣敲了敲，道：&ldo;猜的。你提過幾次有個很聰明很厲害的朋友，一說起這人，你眼睛就發光，每次我說想認識，你又都找理由推脫。一次兩次我沒明白，三次四次我還猜不到嗎?別把我當傻子。&rdo;

遲立冬：&ldo;……我沒這個意思，真的。&rdo;

夏嶽道：&ldo;你別這麼緊張，喜歡過別人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喜歡過。認識你的時候，我正追我們系最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