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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黑市不愧叫黑市,楚越一進去就覺得裡面不一般。
在這裡出現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著他的眼神一開始像是在看肥羊,後來又觀察到他大概就是個窮兮兮的漢子,才移開了目光。
楚越眼睜睜的瞧著,自己面前挎著一個籃子的大嬸兒還輕蔑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這種窮小子還能來逛市場。
這他可就不高興了。
楚越聳聳肩,非常無奈。但是他剛來,還不熟悉這裡的情況,不敢貿然行動。
慢慢的離衚衕口越來越遠,有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太太攔住了楚越,她湊到楚越身邊,悄麼聲的問:「小夥子,你有糧食嗎?」
顯然,是把他當做賣東西的了。
老太太也是著急,她都在這黑市晃了一個早晨的了,還沒瞧見一個賣糧食的,這糧食搶手啊,天沒亮就賣光了。
現在的黑市也就早上管的稍微松一點兒,再過過這兒都沒人賣東西了。
見楚越沒吭聲,老太太有點著急的催促:「哎呀,你到底有沒有啊,多少錢都行!」
她是真的著急。
家裡面的大孫女馬上就要下鄉了,該帶的糧票和錢都給孩子帶上了,只是聽隔壁鄰居家的閨女來信說,知青到了之後的糧食給的不算多,他家閨女壓根兒就吃不了多少。
大孫女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再加上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是工人,手裡面還是有點兒積蓄的,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來黑市晃蕩一圈兒。
她也是格外的小心謹慎,這會兒是真的著急了,才拉著一個農民樣子的人問。
「什麼糧食?」
糧食也有很多種,粗糧算糧,細糧算糧,紅薯玉米什麼的都算數的。
「不拘什麼糧食,只要是能吃的下去的就行!」
楚越見她真的想要,想到自己拿不出來的那二十斤白花花的大米,點了點頭:「有,我有大米,但是我這兒貴。」
「多少錢一斤?」老太太一聽大米,眼睛都亮了起來。
楚越從來沒有做過生意,從小到大也沒有為生計著過急,一向都是所有人圍著他一個人轉,因此這做生意的道道他實在是不熟悉。
他從原主的記憶中翻了許久,才最終猶猶豫豫的說出來了一個價格:「五毛錢。」
現在一個工人一個月大概也就三十多塊錢工資了,五毛錢確實是個價格。
老太太聽了之後果然愣住了。
報了這個價楚越也是心虛的很,但是,在這個時候,幹黑市買賣的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據三娃昨天說的,黑市裡面的價格要比平時供銷社賣的高出個一倍,甚至兩倍。
「你給我看看米,行的話,我來五斤!但是小夥子,我給你一塊五毛錢,還有一尺布的布票行嗎?」
她算來算去,手頭沒有那麼多錢,不得已,只能用布票來相抵。給孫女兒少帶點兒布不打緊,衣服左右都有個兩三件,但是這糧食可是真真的要命啊!
楚越知道,這布票現在挺值錢的。像他們在農村,只有過年的時候能分佈票,還一個人就那麼一點點,一家子十口人湊起來,能做一件新衣裳就已經不錯了,因此聽到布票,他沒怎麼想就點頭了。
「行。」
說著,他假裝從自己一直背著蓋著黑布的小籃子裡面掏出自己存的米。
楚源還是沒有喪良心的,起碼眼睛裡還有他這個父皇在,給的米確實是白白淨淨的,每一粒都胖鼓鼓的。更棒的是,他認真的分了四個袋子來裝,每個袋子恰巧就是五斤。
這算是他幹的為數不多的聰明事兒了。
兒子長腦子了,楚越倍感欣慰。
雖然楚越分辨不出來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