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燻出眼淚只需要一點微不足道的洋蔥。
她的情緒來得就是這麼突然。
但眼淚沒用。
人可以為生離死別流淚,但在生離死別之外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是人生路上毫無意義的累贅。
林溫覺得成年人遇事要先解決情緒,這樣才能更好的解決問題。
所以一掐斷眼淚,她就跑超市轉移情緒去了,這才會在回來路上碰見周禮。
周禮看了下腕錶,提議:「我叫我家阿姨過來一趟。」
「嗯?」
「反正要出門吃飯,趁吃飯這會兒讓她幫你收拾了。」
林溫意外:「那不用,待會兒回來我自己打掃就好。」
「你今天要是回來晚呢,還睡不睡了?」周禮彎腰把水杯擱茶几上,說她,「別見外了,叫個保潔省心省力。」
林溫一想也是,說不定她回來後真要睡垃圾堆。
今晚其實是袁雪想幫她擺鴻門宴。任再斌一走了之,他的三個好兄弟還在,袁雪打算對他們嚴刑逼供。
而周禮正是任再斌的兄弟之一。
林溫沒再推辭:「那我去洗個臉,你再等一會。」
林溫關上衛生間門,開啟水龍頭拍水沖臉。
關水後聽見周禮在講電話,應該是跟他家阿姨。
林溫又把丸子頭拆了。
長發已經捲曲,幾縷沾在濕漉漉的臉頰上,林溫對著鏡子整理頭髮,捲曲的頭髮沒有辦法梳直。
她放下梳子,扯下毛巾擦拭走臉上的水珠,不再去管頭髮。
周禮還在講電話,看見衛生間門開啟,他回一句「行了,那掛了」,然後對出來的林溫說:「阿姨大概半個小時到。」
林溫點頭:「對了,你跟阿姨說一聲次臥不用打掃。」
次臥房門緊閉,周禮沒見著什麼樣,他也沒多問。
兩人換鞋,林溫把大門鑰匙放進門口的牛奶箱裡,和周禮一道下了樓。
林溫從沒請過保潔,上車後她在手機裡搜了下保潔價格,打算到時候照市價給周禮家的阿姨。
時間六點零九,晚高峰還沒過,他們被堵在半道上,整條路都是尾氣,開不了窗戶。
車裡悶,周禮開啟空調,把西裝和領帶都脫了往後座一撂,跟林溫聊天:「這次出差去了哪?」
「海島,那裡有個會。」
林溫的大學專業是會展經濟與管理,現在的公司主要承辦各種文娛會務活動,比如演唱會、專案簽訂儀式、某某經濟會議。
林溫講話聲音輕,很容易被其他聲淹沒。周禮微垂著頸,一邊調低車裡的歌聲,一邊問:「你在那穿這樣不熱?」
「還好。」林溫手指捻了捻西裝袖口,「也能防紫外線。」
周禮看她臉上一眼,白白淨淨的。
他又低下頭繼續按手機,跟林溫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車流龜速行進,林溫看了幾次時間,約好六點半吃飯,她覺得會來不及,想給袁雪打個電話。
正巧周禮放下手機,說道:「老汪剛說他送袁雪去醫院了。」
「醫院?」
「省婦保,」周禮加一句,「說是肚子又痛了。」
林溫問:「有沒有說要緊?」
「沒說什麼,應該沒事。」車子慢慢跟上前,周禮道,「晚點再問問。」
袁雪跟老汪是一對,她懷孕已經一個多月,沒確診前只是一會恐孕一會又擔心空歡喜,整個人矛盾重重,確診後她時常一驚一乍,連腸胃不通暢都去找婦科醫生,恨不得常住省婦保。
一開始林溫也跟著提心弔膽,後來她實在不能跟袁雪共情,所以這次聽說袁雪又去了醫院,她並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