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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工棚外面點燃了一叢篝火,有人拉起了手風琴。頓時,歌聲和擊掌聲都響了起來。人們在外面繞著篝火跳起了舞。
「年輕人,你不去外頭跳個舞,找點樂子嗎?」
阿爾貝苦笑著搖了搖頭,吃飽了之後他才感覺出,四肢百骸真的就像是經歷了毒打一樣,要他再抬起一根小手指頭也是困難。
不過,聽見外面的音樂,阿爾貝竟然有些心裡癢癢。
他想起了在羅馬參加狂歡節時候的情形,他穿著農民的衣服走在街道上,和陌生人一起跳舞,盡情歡笑,想盡辦法熄滅別人手裡的蠟燭……
他原本以為自己永遠只會跳華爾茲和加洛普舞,但現在,他竟然覺得室外的音樂聲透著別樣的歡快,讓人按捺不住地想要隨之躍動——如果他的胳膊手腳還有力氣抬起來的話。
身邊的老農頓時嘿嘿一笑:「那就帶你去你的住所看一看吧。」
「住所?」
阿爾貝受到了驚嚇——他的住所不是柴房嗎?哪裡還來第二個住所。
「是我們東家給您安排的住所——東家和把您押送來的監工小姐不是同一個人。雖然她們都是難得的大美人。」
阿爾貝:……?
這麼說來,這一片土地,並不是海蒂或者基督山伯爵名下的產業?
他問了這個問題,老農卻只說:「東家啊,您過兩天一準就能見到啦。」
「早先東家剛來的時候,我這個老頭子還對她出言不遜,以為她根本不會種田……現在看著這麼大一片產業,想想當初,我真是有眼無珠那!」
「所以……你們不是被人抓來服勞役的?」
阿爾貝還是想確定一下。
「勞役?被抓來?」
瘸腿老農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令阿爾貝多少覺得有點丟臉,很羞恥。
他把這片土地的主人誤解成了什麼了?
「要是沒有我們的東家,利納村絕不會是今天這副模樣。」
「我們恐怕還在為了交納稅金而苦苦掙扎。」
「別提什麼苦役啦,這裡每一個人都心甘情願為東家勞作。」
「她那小腦瓜不知道怎麼長的,總是有奇妙的點子,能教會我們怎麼去種地。」
「按說我們這些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你也許要問,你們竟然不會種地,要一個小姑娘教?」
這個老農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根本就停不下來。
「可事實就是這樣,誰也沒有我們東家懂得多,誰也沒有我們東家會種地。」
「加斯帕爾小兩口你見到沒?」
「加斯帕爾年輕時上過戰場,眼睛受了傷。本來人人都覺得他是個廢人了,東家一來,教給他種植村裡的白蘆筍……他和安娜兩口子,現在日子過得比誰都好,人人都艷羨。」
阿爾貝想起早餐餐桌上那對表情親密的夫婦,頓時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隔壁的葡萄園你看到沒?上一任園主因為葡萄生了病,一轉手就把葡萄園給轉賣了。」
「這園子交到我們東家手上,才一年,你猜怎麼著?」
「——好了!葡萄的病都好了!」
「……」
老人家滔滔不絕地說下去,終於幫阿爾貝心中描摹出一個大致的印象:善良的美人,於「種田」這件事上無所不能。
說話間老農就把阿爾貝帶到了一幢石頭壘起的老房子跟前。
「去吧,你就住在這裡。」
阿爾貝依言推門,古老的木門發出「嘎吱」一聲。
房子裡已經點起了一盞油燈,照亮了一間極其簡單的小書房。
「我們東家到蒙萊裡來,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