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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麗卡看起來比平常更困一點,眼裡也總是無法聚焦。
“妳沒事吧,小姐?”那邊的兩個人還在纏鬥,路迦似乎想把泰爾遜手刃劍下,除了化解對方的攻擊之外完全不用魔法。塞拉菲娜趁此又檢查過麗卡,她身上沒有傷痕,或許是受驚了,她這樣想,以自己的披風包裹著女孩。
麗卡沒有答話,而是轉首看向已漸漸取得上風的路迦。諾堤。塞拉菲娜皺起眉來,這對於麗卡來說是很漫長的一個晝夜,她一時之間不願意說話也是正常,法師並不是最受愛戴的職業。
正思忖間,路迦便把泰爾遜押到橋堡邊,凹下去的石臺便是天然的斷頭臺。那大概是他臨時起意,這與他們事先的計劃有所出入。
路迦覺得自己已贏,泰爾遜卻顯然不覺得自己已經敗北。在前者的視線死角之中,塞拉菲娜清楚看見了泰爾遜正把手繞到身後,似乎是想拿武器的樣子,但她想不起對方背後有沒有和她一樣的鞘套。她再次擦了擦指尖。
不行,他們兩個離得太近,塞拉菲娜沒有信心在傷及泰爾遜的同時也能夠讓路迦毫髮不損。她抽出自己的雙匕,還沒來得及向泰爾遜揮刀,便有風吹動了她背後的髮絲。
這是整場戰鬥裡面,唯一一次不是由魔法催生的風。麗卡。拿高從她身後奔跑而過,以衝力與她自身的重量,將靠在橋堡邊的兩個人一併撞下去!
塞拉菲娜條件反射地伸手,所握著的卻不是她想要抓緊的那一隻。
麗卡攀附於堡壁之上,揚起頭來,深藍色的眼眸望向她,平靜得有點像是路迦。諾堤。然後她微微翹起嘴角,像是個自覺做對了事,要求別人誇獎的小孩子。
遠處傳來了第一聲響雷,閃電照亮了塞拉菲娜。多拉蒂蒼白的臉。
堡下水聲不歇,川流不息,而那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於她視線之中。
第66章 千鏡之城(十八)
堡外傳來一聲隱約的龍吟。
躺在床上的白髮老人猛然睜開眼睛。在低垂的幃幕之中,那雙海藍色的雙眸仍然不失亮光。他看起來非常警覺,無論是肢體能力還是表情都表達著同一種訊息──他已完全清醒──手伸進枕頭下方,眼睛也瞟向房門的方向。
匕首柄的粗糙觸感傳到手心,他這才意識到噩夢已離他遠去。
有人安靜地推開木門。拿著銀燭臺的管家停步於不遠處,他的影子在帳上投成長長一道,猶如一頭比例異常的怪物。管家把燭臺高舉兩寸,聲音裡找不著一絲驚訝。這並不是諾堤家主第一次於雨夜中驚醒過來。“侯爵大人,你需要一杯熱茶嗎?或者是一點薰衣草精油?”
比信。諾堤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杯洋甘菊茶。”
人走路的動靜由近及遠,很快又回到床邊。佈滿皺紋與斑點的手伸進阻光帳內,白色的霧氣從瓷杯裡氤氳升起。比信接過了同款瓷碟,銀製的小調匙在敲上杯壁的時候聲響清脆。他呷了口茶,舒服得輕嘆一聲。“班爵明,我又想起了多恩……還是在喪禮的時候,你知道的,她躺在棺材裡面,雙手交叉,看起來就像是安詳地睡著了一樣。但每個人都知道她死得有多痛苦。”
同樣的故事,他已說過太多遍,以至於管家已知道比信的下一句話是什麼。然而班爵明沒有打斷他,有時候人訴說故事,不是因為想尋求一個聆聽者,而是想把心裡的鬱結以言語吐淨。“她穿著白色的小裙子,額邊彆著一個墨藍色的髮夾。滿天星與百合花塞滿了她身邊的所有縫隙,味道濃得能讓人打噴嚏。為什麼過程裡沒人打噴嚏呢?連一直守在棺材旁邊的路迦也安然無恙……對了,除了他那雙眼睛之外。這是他唯一一次失態成那樣吧?眼睛和鼻尖都紅透了,獻花時手也顫得幾乎把花全部跌到地毯上面。自此之後我再沒有看過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