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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秋蘭到死都還是端茶女的身份,三小姐也只能是婢出,別說跟小姐你相差甚遠,就是府上其他的幾位庶出小姐在她面前也高高在上。像二小姐最喜歡欺負三小姐了,一口一個『賤人』『奴才秧子』,聽著就教人生氣!」
相對於綠意的義憤填膺,蕭瑟瑟只是玩著手裡的一枚銀錠,幽幽淺嘆,心裡生不出什麼波瀾。
曾經滄海難為水,自己這經歷過死亡的人,有時候甚至覺得,能在一個小小的角落活著都已經是那麼不容易。
☆、翻錯院牆
綠意的嘴巴閒不住,繼續說:「小姐你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雖然是庶出,但是來提親的人絡繹不絕,都是些家境不錯的官宦子弟,求娶她們做正妻。三小姐就慘多了,提親的人寥寥無幾不說,還要麼是寒門,要麼是老頭子,求得都是妾室!」
蕭瑟瑟喃喃:「總覺得三姐姐會不願出嫁。」
「對啊對啊,別說三小姐不願嫁,就連老爺也覺得嫁她出去丟蕭家的臉呢!」
蕭瑟瑟不語。蕭恪那人極是看重家族的名望,這一點在早晨蕭文翠那事上就已經凸顯無疑了。
綠意自豪的說:「不過小姐你就很讓老爺驕傲,瑾王長得那麼好看,又有才,還深得天英帝的青睞,就算他心裡喜歡的是張錦瑟,也一定會善待小姐的!」
蕭瑟瑟手裡的銀錠子僵硬脫落,砸在桌面上。痛楚蠶食著心口,那樣無可阻擋的滲入她的條條血脈。
玉忘言。
那個人代表的是她的懊悔、她的痛苦,她過去的有眼無珠、識人不明!
想到張錦瑟出殯那日他放在棺材上的白玉鯉魚,蕭瑟瑟心口的傷痕如被扯裂,鮮血淋漓的淌過那道傷口。
她煩悶的站起身,出屋去了。
將綠意一個人丟在秋瑟院,蕭瑟瑟信步亂走,旁邊經過的下人們對她施禮,她就像沒看見一樣。
蕭府很大,九曲十環,蕭瑟瑟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偏僻的角落。
這裡沒有人居住,只有一方廢舊的破院,雜草叢生,斷石橫斜。
蕭瑟瑟靜靜坐在石畔,背靠大石,悵然仰面望著天空,心音有著撕扯般的痛,裊裊嘆息。
「哎呀!」有人突然呼喊,是男人的聲音,驚到了蕭瑟瑟。
她望去,見竟是個男人從牆頭栽下,落在了雜草叢裡。
男人摔得吃痛,面部肌肉不斷抽搐,只奇怪的是,那唇角還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這位姑娘,抱歉,在下翻錯牆了。」
男人懷裡抱著把劍,他用劍撐地,站起給蕭瑟瑟行禮,勁裝窄袖,姿態颯爽。
蕭瑟瑟下意識的問:「你、你是誰?不準騙人,騙人是小狗!」
男人眸光閃轉,那是種蕭瑟瑟難以窺知玄虛的精光,他和顏悅色道:「不瞞姑娘,我此次來順京是為了探親。剛爬上牆頭是想確認這裡是否是兄長當差的地方,結果腳下沒踩穩,摔落下來,叫姑娘見笑了。」
蕭瑟瑟孩子氣道:「我不笑話你。」
「多謝姑娘。」男人笑道:「在下初來乍到,不認識路,姑娘知不知道瑾王府怎麼走?在下的兄長在瑾王府當侍衛。」
蕭瑟瑟指了下東邊,「你往那邊去吧,我也記不清。」
「好,謝謝姑娘的指點。」男人客氣的抱拳,又將蕭瑟瑟打量了一番,笑問:「這位姑娘,你是蕭府的四小姐蕭瑟瑟?」
「你認識我?」蕭瑟瑟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認識。」男人說:「不過看你梳著孩童髮髻,又穿得很是奇特,大概也就是蕭瑟瑟了。」
「哇,你真聰明!」蕭瑟瑟拍手嬉笑,心中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個人真的是翻錯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