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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放棄了『鬼』,現在改了『疑心生暗鬼』‐‐即是沒有鬼,只懷疑……」
「『暗鬼』也不行。」監製笑:「得改成神經病、幻覺、思覺失調‐‐」
「『作噩夢』豈非更省事?」方彼得負氣:「一切是個夢,一覺醒來,什麼也沒發生過。」
「對極了!」
小吳打趣:
「睡眼惺忪地,喝上一杯好茶,人就精神了。」
「這樣,找茶場茶商贊助也順理成章。」監製靈機一觸:「如果找贊助,劇本中也不可以寫到黑幫、賄賂、貪官……」
方彼得把開會的幾個人推出房間:
「總之不能有鬼、不能有雞、不能有黑幫、不能有臥底……」
「不是不能有臥底‐‐只不能有壞公安,再壞最後都是 laughg哥。」
房門關上了。
門外的人相視苦笑:
「得改好劇本才開。拍了剪掉就無謂。少根筋!」
「人在屋簷下,咋能不低頭?除非不拍電影,改行。」
「別擔心。」小吳道:「有戲拍導演會妥協的,編劇不改他自己改,反正他幹這好事,大夥才有工開。」
方彼得不是不明白的。
要不要這個市場?
開不開工?
箭在弦上,一切就當作個噩夢吧‐‐不過如何作夢?情節鋪排上也得過自己那關。好!再改!
心中嘀咕,擲筆興嘆。
壞公安、黑社會、貪官、ji女……尤其是鬼,電影電視全部不準提‐‐但中國最多是這些。五千年來充斥社會的儘是這些。終於把筆撿起。打個電話著小吳替他把手提電腦弄好拎過來。
才放下電話,傳來叩門聲。那麼快?叩門?怎不按門鈴?
把門開啟,沒人。
奇怪。
才一陣,又有叩門聲。一邊開啟一邊罵:
「有什麼好玩的?你幾歲啦‐‐」
「十九。」
原來是個女的。酒店那白衣白褲的服務員,正正站在門外。
「哦對不起,不是在罵你。」
省得:
「我沒叫你來。」
「請問陳強先生在嗎?」
「弄錯了。」
「他是導演。」
「我是導演,可我不是陳強‐‐」
「呀?先生你也是導演?」
她忽地眼前一亮,靈光一閃,本來白濛濛一片,也像添了色彩似地,燦爛一笑。
「神經病!」方彼得心忖。沒好氣想關上房門。
「先生先生,」她連忙伸手輕擋:「我給你換開水來了。」
她手中拿著一個熱水瓶。換開水?方彼得回頭一瞧:
「誰要開水?這裡不是有個電熱水壺嗎?自己燒很方便。不用了。需要服務我會通知。」
「要換毛巾嗎‐‐」
她被擋在門外了。
中港臺甚至全球的導演心知肚明,總會有女人叩門,不過沒想過是明目張膽的服務員。
還沒轉過身來,叩門聲再響。這回他只開了一道fèng。又來了。
「方導演‐‐」
哦,打聽得真快。
「隔壁 ktv發優惠票子,過去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