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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是想要馬上裝新的，但是太忙了，到處都需要他打點。我叫他先別管這裡，晚點兒再弄。&rdo;

薩克斯下了床，找來一條備用床單，把床單掛在窗戶上，頓時遮去了不少外面的光線。她鑽回床上，弓著身子貼緊他，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但林肯&iddot;萊姆卻睡不著。他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音樂和用話筒說話的聲音，一個念頭逐漸在他心底成形，趕走了好不容易才來的睡意。很快他便完全清醒，陷入沉思。當然，這個念頭和馬戲團有關。

第二天早上，託馬斯很晚才走進萊姆的臥室，發現他房裡竟然有位訪客。

&ldo;嗨!&rdo;他對坐在床邊一張椅子上的傑妮亞&iddot;威廉士打了個招呼。

&ldo;託馬斯。&rdo;她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託馬斯只不過出去買個東西，回來時便驚訝地發覺家裡多了一個人。這都得歸功於電腦、環境控制裝置和觸控操縱系統，才讓萊姆有能力打電話給別人，邀請他們到這裡來，並在他們抵達時開門讓他們進來。

&ldo;別一臉驚訝的樣子，&rdo;萊姆刻薄地說，&ldo;我又不是沒邀請過人來這裡。&rdo;

&ldo;對我來說還真稀罕。&rdo;

&ldo;說不定我是請傑妮亞來面談，打算僱用她來取代你。&rdo;

&ldo;那你何不同時僱用我們兩個算了?多一個人，也好分擔一點兒你的虐待。&rdo;他笑著對她說，&ldo;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虐待你的。&rdo;

&ldo;我處理過比這更糟的情況。&rdo;

&ldo;你喜歡咖啡還是茶?&rdo;

萊姆說：&ldo;真抱歉!我的紳士風度到哪兒去了?應該早些把水燒好。&rdo;

&ldo;我想喝咖啡。&rdo;傑妮亞說。

&ldo;我要威士忌。&rdo;萊姆說。在託馬斯抬頭看向時鐘的時候，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ldo;一小杯就行，這是為了治病。&rdo;

&ldo;你也得喝咖啡。&rdo;看護說，隨即離開了臥室。

在他離開後，萊姆和傑妮亞又聊了一會兒，談論脊椎神經受傷的患者，各種復健運動，以及有助於改善病情的電子刺激治療裝置等話題。隨後，一向缺乏耐心的萊姆覺得自己對待客人的禮貌已經做足了，便突然壓低聲音說：&ldo;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這問題一直困擾我，但只有你可以幫忙，也希望你能幫忙。&rdo;

她睜大眼睛，小心謹慎地看著他。&ldo;我盡力而為。&rdo;

&ldo;能先請你把房門關上嗎?&rdo;

這名體態肥胖的女人瞟了房門一眼，才依言起身去把門關好，然後回到座位坐下。

&ldo;你和卡拉認識多久了?&rdo;他問。

&ldo;卡拉?超過一年了，從她把母親送到斯托伊弗桑特療養院開始。&rdo;

&ldo;療養院的費用並不低，沒錯吧?&rdo;

&ldo;非常貴，&rdo;傑妮亞說，&ldo;費用高得嚇人，不過所有地方都一樣，每家療養院的收費標準都差不多。&rdo;

&ldo;她母親有保險嗎?&rdo;

&ldo;只有健康保險，大部分的錢都是由卡拉付的。&rdo;傑妮亞說，而後又馬上補充，&ldo;她會盡力付清的。雖然她最近沒有欠費，但以前拖欠過好幾次。&rdo;

萊姆緩緩點了點頭。&ldo;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請你在回答之前先仔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