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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阮霰眨了下眼,有些不解。
「上次我問你腰上的是不是胎記,你說是,不過後面跟了個『但是』。」原簫寒半眯起眼,對阮霰的遺忘很不滿,「你在但是什麼?」
阮霰不假思索回答:「沒什麼。」
原簫寒直起上半身,在阮霰鼻尖上輕輕一咬:「撒謊。」
「從孃胎裡帶來的,不是胎記還是什麼?」阮霰把這煩人精的臉拍開,定定說道。
煩人精抓住阮霰的手,傾身湊到他唇角,又小小咬了一口:「那你當時為什麼要加一個『但是』?」
「不為什麼!」阮霰翻了個白眼。
但煩人精相當執著,抱著阮霰又啃又親不住詢問,阮霰被他折騰得沒有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鐧。
「原大莊主,你是不是沒辦法同時兼顧兩件事?若是如此,那你慢慢研究胎記,我去外面練刀,就不打擾了。」阮霰把原簫寒從自己身上撕下去,面無表情如是說道。
原大莊主心說你不也是?不過他不敢講這話表露出,當場認慫,將阮霰攔腰扛起,去了床榻。
等折騰了一透過後,阮霰才後知後覺開始琢磨,原簫寒為什麼會對平平無奇的胎記感興趣——難不成以前見過?
窗外飄起小雨,細細碎碎氤氳在終年不散的雲靄中,淡得幾乎分辨不出。窗臺下的矮木抽出一根新芽,引得路過的飛蟲停留,但半晌過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震得枝葉微顫,驚跑了飛蟲。
阮霰正靠在原簫寒懷裡翻一本雜記,聞言撩起眼皮,頗感興趣地往外看了一眼。
「霰霰,偷聽人家牆角?」原簫寒伸手撓了撓阮霰下巴,低笑說道。
「什麼偷聽?我聽得正大光明。」阮霰捏著書頁,語氣淡淡。他眼尾的紅尚未完全褪去,嗓音很啞,聽上去綿綿的,讓原簫寒忍不住俯過身去,狠狠吻住他。
外面說話之人是白飛絮與阮方意。兩人約定此時見面,前者欲就數日前後者逃婚之事討要說法,但阮方意認為婚事已經做不得數,便沒什麼可說,拒絕與白飛絮談論這方面的問題,而白飛絮並不這樣認為。
阮方意活了一百多年,眼裡只有劍,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更不理解女孩子。當下時分,他站在距離白飛絮三丈之外,面對女子的質問,語氣冷淡矜持,又帶著些許疑惑:「白姑娘如此執著此事,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什麼——」白飛絮震驚不已,雙眼瞪大,臉頰通紅。她有好一陣沒說話,開口便是一聲怒言:「你這人好生沒禮數!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
阮方意反應不大,他偏了偏頭,又發一問:「那你為何從金陵追到春山?」
白飛絮一口銀牙咬緊,狠狠道:「你當眾給我難堪,讓我被天下人取笑,卻連句道歉都不跟我說?」
阮方意:「早在當初訂親前,我就已表達過拒絕之意。」
「可最後你還是答應了!」白飛絮怒容更甚先前,若她手上有劍,恐怕已然拔劍相向。
「是阮家答應的,並非我。」阮方意正色道,「這是一種迂迴戰術,我以為你能明白我的暗示,也不會來成親。」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至極,白飛絮聽得一臉不可置信,瞪視阮方意良久後,擠出四個字:「不可理喻!」
言罷轉身欲行,不料阮方意道了聲「留步」,突轉話鋒,「白姑娘,先前你我幻術、劍術相配合,發揮出的效果極佳,我找你來,是想和你探討一番……」
白飛絮非但沒住腳,反而加快步伐,頭也不回冷笑道:「你我之前,沒什麼可談。」
這回換阮方意瞪大眼,一臉震驚。
一室之隔,原簫寒被阮方意吃癟的模樣逗得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