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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氛圍忽然變得憂鬱。
阿七甩了甩腦袋,拍拍爪子起身,揚聲道:「為何突然這般喪氣?不行不行,再打三場,就能收工回家了!振作!都給我振作起來!」
不多時,第三輪比賽開始。
阮霰依舊沒來,那藏在暗處的人亦不曾現身,但阿七心裡毛毛的,總覺得有雙眼睛正盯著他。
阿七懷著忐忑的心情上陣,因為心神不寧,四人間的配合微微出了點錯。
對方是三槍一弓的組合,長槍結陣、橫掃開路,弓箭在後方突襲,一弓連發七箭,形如一場密雨。
這是前些日子,在練武場上未曾挑戰過的隊伍之一。雙方並未打過照面,卻是知曉底細。這個隊伍深知「做人好累」隊的薄弱點在鍾靈身上,便一邊擾亂四人配合,一邊揪住這個少年猛攻。阿七一時不慎,被擊退三尺,打亂自家陣型。
眼見著一支羽箭朝被槍者纏住的鐘靈疾射過去,謝天明繞過身前敵手,補到阿七本應的位置上,斜揮長劍,將困住鍾靈的人一劍挑翻到半空。接著飛身掠起,一步踏至這名槍者上空,猛然落劍。
槍者被重重擊飛,跌出擂臺,伴隨著落地轟響,還有一聲清脆的咔嚓,顯然,這人斷了骨,還不止一根。餘下三人已無法成陣,戰術被破,互相交換眼神,放棄比試。
此戰,「做人好累」隊勝出。
「抱歉,我一時心急,沒收住力。」謝天明跳下擂臺,沖那名被他擊倒在地的槍者抱拳一禮。
這人被同伴架起來,按著傷處沉聲道:「刀劍無眼,是在下技不如人。」
幾名醫修從另一處趕來,謝天明為他們讓路,道出一句「承讓」,轉身離去。
「都怪我不好。」回秋江八月聲的途中,阿七用手輕拍臉頰,低聲道。
「一日比三場,除了武學與體力外,亦是在對心力進行考驗。」謝天明安慰他,「不要太在意已經發生的事,放輕鬆,回去後睡上一覺。」
阿七點點頭:「只剩明日兩場了,我必定不會再走神。」
眾人行至秋江八月聲,各自回房睡覺。
是夜星辰璀璨,襯得月芒微黯,伴隨著瑤臺境晝夜不停的海潮聲,原簫寒在一片竹林中發現阮霰身影。
這人靜立此間,什麼都沒做。
「我記得,月不解和阮霰初逢那晚,便是在一片竹林裡。」原簫寒站定在阮霰身後三尺處,有一搭沒一搭轉動玉笛,低笑道,「阮小霰,要我吹笛子給你聽嗎?」
阮霰不答反問:「於江湖,於天下,鳴劍山莊擔任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原簫寒未曾料到會有此問,但答得不慢:「一個依照天的意志、所存在的守護者,我們非亂世不出。」
「對付聖器,山莊有幾分把握?」阮霰又問。
「天下共有四把聖器,分別為四聖家族所擁有。按理說,聖器早在數百年前,便沉睡了。你家……阮家那個很奇怪,怎麼忽然就被喚醒了?」原簫寒斜倚修竹,轉著玉笛,慢條斯理道,但話到末尾,語氣又染上困惑。
阮霰平靜道:「背後緣由,你可以自己去查。」
原簫寒眯了下眼,繼而挑眉,一臉豁然:「這樣說來,你很清楚了?」
阮霰回頭,淡淡瞥了原簫寒一眼。後者適才發現,這人沒戴面具,被竹海濾得細碎的星輝勾勒半張側臉,素白乾淨得如同一塊玉。
他忽而有感:「阮小霰,你什麼時候戴面具,戴多久面具,全看心情麼?」
「這和你有關?」阮霰反問他。
原簫寒卻答得認真:「那天在竹林,你戴著一張假臉;今日在竹林,你摘掉了面具。同樣是竹林,但行為卻不同,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